听见齐家人都同意,谢崇华的疑心太消散。虽然仍是云里雾外,可这当真是天大的喜事。他正觉和齐姑娘大概今生无缘了,却峰回路转,这是在让他喜出望外。
这是他没想到的,更是沈秀不曾想到的。
沈秀越听脸上就越露愁苦,一心想着要花许多钱了。她本来觉得再苦半年,就能给儿子办个体面的喜宴,谁想来了一门富贵亲,那钱真是塞牙缝也不够的。
她面有急意,擒紧衣角,问道,“齐老爷当真没有弄错?会不会是看错了人,不是我儿子,是其他村同名同姓的公子”
管家笑笑,认真道,“绝对没有弄错,就是令公子。榕树村的谢崇华谢二公子。”
见他字字坚定,沈秀的心瞬间沉到了底。
将那齐家下人送走后,沈秀进屋了还晕乎了好一阵子,抬头问儿子,“那、那齐老爷当真要把女儿许配给你?”
谢崇华也很意外,自己没去提亲,反倒是被齐老爷看上,他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但来的人是齐家管家,他犯不着跟自己开这种玩笑,也略微恍惚地答道,“嗯。”
沈秀仍是晕乎乎,坐在矮凳上发愁,“这婚事可如何是好,要让齐家人笑话了吧。”
她先想到的不是那姑娘如何,而是那姑娘他们家好像娶不起,哪怕是娶过来,又怕伺候不起。她宁可儿子娶个力气大会干活的,不然家里多个娇气姑娘,儿子更苦。
谢崇华见母亲又发愁,以为她是愁聘礼,安抚道,“娘,不必担心。人家既然有这个意思,就已经想到我们家的状况不是经得起铺张的人家。若他们在意这个,想将婚事办得十里风光,也不会瞧上我了。”
沈秀点着头,这婚事是她意想不到的,人家肯把那么富贵的女儿嫁来,她又喜又忧,没有拒绝的意思。但还是想把儿子的婚事办得体面些,就怕给儿子丢了面子,在岳父家抬不起头来。她又叹了一气,“那种娇滴滴的姑娘,日后哪里能做农活,给你减轻担子,只怕还要成为重担了。”
谢崇华这才明白母亲的想法还是没变,如村中很多朴素的妇人一样,喜欢力气大,会干活的姑娘,但他要娶的是妻,而不是一头会干活的牛,所以自然是要娶心仪的人。
想到齐妙要嫁给自己,一直平静的心,又像放置了一面擂鼓,咚咚咚地响着。听见母亲说去请媒婆,心又急跳起来。
别说母亲不信,他也觉得不可思议。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