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打来电话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本来是想直接挂断的,但看到来电归属地竟然是津门,一股莫名的冲动,让我不禁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是周海生先生吗?”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声。
我不由有些气愤,该死的通讯商,看来把我的信息又卖给了某个骗子。
于是,我没好气的说:“是我,你哪位?什么事?”
“先生你别生气,我不是骗子。”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从我的语气中听出了我心中的不快,连忙说道:“我打电话打扰您,只是想提出一个交易。”
“交易?你谁啊,凭什么和你做交易?”我笑道,心中暗想,这年头的骗子怎么一点职业技巧都没有,这样说话,我怎么可能和他继续通话?
就在我要挂断电话的时候,电话那头突然说道:“因为我掌握了你的把柄,所以你不得不和我交易,当然,这个交易对于你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呦呵,还开始恐吓了。
我有些意识到了这个电话并非是寻常的诈骗,一边对电话那头说道:“你等一等,我换个地方接电话。”一面从包中拿出耳机,插在手机上,然后把耳机另一头递给周映蓉。
如果给我打电话的人就在车站候车厅监视着我,一定会就此挂掉电话或是更加威胁我,那么我也有信心在十分钟之内通过周家的手段找到这个威胁我的人。而这个人,很有可能是杀害我父母以及养父的那个凶手——h。
但是显然,他并没有在附近。
周映蓉接过耳机戴上以后,我才用无比低沉的声音故作紧张的说:“你掌握了我什么把柄?”
“我知道你叫周海生,就读于齐鲁美术学院,我知道你有个女朋友叫段兰芝,但是你现在却没有和她在一起,而是和一个海归少女在外各地旅游。”电话那头的男人不紧不慢的说道,却让我和周映蓉瞠目结舌。
不过,很快,我们俩就同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对方知道我们的信息比寻常的骗子要多,但是不知道的显然也多,他不知道我们出来并不是旅游,而是做案件顾问的,所以,排除了对方很熟悉我们的可能性,那么,他可能是通过购买通讯公司的通话记录,推测出了我和段兰芝的关系,用通过三部电话所在地而判断出了上面的内容。
想到这里,我心情不禁轻松了几分,然后嘴上却是仍旧保持很是紧张的语气:“你……你想要……和我做什么交易?”
“很简单,看到新闻了吧,你所在的津门,发生了特大的爆炸事故。”电话那头的男人很是满意我的紧张,语气有些轻松:“你只需要在朋友圈和微博说:你就在距离事故现场不远的地方,看到那里到处残肢断臂,听说已经死亡过千,光是军队就是死了好几个连。然后发布出去,我就能支付你一笔高额的酬金。我知道,你的生活很困难,很需要钱,只要发布了这条消息,我会支付你五千元。如果你在这条消息下面,加一句——我不明白媒体为什么要对死亡人数进行隐瞒。我会再给你加两千元的酬金。”
闻言,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散布谣言?那可是要被抓起来的。”
“不,面对人民的舆论,他们是不会抓你的,不然会引发群众更多的不满。”电话那头的男人很是自信的说:“来吧,你可能一生都没有机会,赚钱如此简单了。”
“来你妹妹!”我对着电话那头怒骂了一声,便是挂断了电话。
“你怎么看?”周映蓉摘掉耳机,问我道。
“我以前总听人说,外国买通了国人,在出事以后散布谣言,恶意煽动群众不满,还不太相信,唉。”我摇头苦笑:“没想到还真让我碰上了,而且他们选择的目标展示出了他们强大的情报能力。”
“我知道。”周映蓉点了点头:“我是问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我不明其意,疑惑的望着周映蓉。
“我改变主意了,想要去深入的了解一下这件事情,不是为我,而是为了让这些恶心的,利用无辜牺牲者来达到政治目的的这些外国人的走狗瞠目结舌。”周映蓉笑着勾起了嘴:“你呢?”
听到周映蓉的话,我不禁一乐:“怎么,你觉得我的正义感比你要少?”
于是,我们俩退了车票,然后由周映蓉再次打电话给顾问组,说可以参与一些外围的,不需要进入危险区域的调查,顾问组组长很是高兴,将我们俩安排到了中央所委派的联合调查组之中,调查组成员负责外围调查,而我们则是负责审讯那些已经定义的主要负责人。
事实上,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理解当时为什么会和周映蓉因为一个境内反动团伙的电话,便是改变了主意,或许那个时候的我还怀揣着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爱国情谊,自己家里出了事情,自己可以生气,可以难过,可以隔岸观火,但是,外人别给我掺合进来!
调查组的调查基地设在了津门市公安局,调查组的成员比起那些鼻孔朝天的朝阳区警局警员来说,反而更好相处一些,他们一共十四人,并没有对我们的年龄表现出什么轻视,工作干练分工明确,几乎等我们十六人完全到齐,便是立即开会确认分工,然后便是积极的投身到了各自的工作之中。
“许多外国媒体都说国内的法律不严谨,法务工作者也是玩世不恭,我现在觉得他们说的都是错的。”我们不用负责外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