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没有一个笨人,当听到我的提问,以及这个王主任的回答后,都是面色猛便,旋即纷纷露出希望之色。
所有人都显然意识到了,这个王主任的回答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起扑朔迷离的案件,有了新的转机。
“王主任,这件事情,希望您配合一下,能回局里详细的协助我们调查。”阮警官说道,语气毋庸置疑。
王主任本来还是有些抵触情绪,但是看到阮警官那一脸严肃的神情,终是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同意了,我猜她此时的想法一定是十分后悔,自己如果不拦下这些人,显然就不会有那么多事情了。
回到警局以后,阮警官和周映蓉负责盘问王主任,而我则坐在办公室里等待结果。
不仅仅是我,所有关于这起案件的侦查人员,都在这个不大的警局办公室里,安静而又焦急的等待着。
大概在下午一点左右,周映蓉和阮警官一前一后的走入办公室,两人神色各异,阮警官是面露红色将心中之喜展现在脸上,而周映蓉则是面露思索之色。
难道说他们对于王主任那里调查出来的结果,有什么不同的想法?
在场其他人显然没有我想的那么多,见到二人进来,纷纷起身,一脸询问结果的神情。
阮警官见状,只是双手伸出下压,摆出了一个下压的手势,然后说道:“大家都静一静,各自做好,我们开一个小会。”
包括我在内,所有人连忙坐好,旋即阮警官和周映蓉对视一眼,阮警官将一张纸条递给年轻警官,年轻警官打开计算机,快速打开一个界面,输入了纸条的内容,然后将投影仪插上,影幕上,出现了一个老年人的身份证。
阮警官缓缓开口:“张全友,年龄63岁,锁工,小学文化程度,中州豫城人,1998年至2013年在肃兰骑自行车做开锁生意,住处正是长生城中村,2013年8月回到老家豫城。经调查,张全友与2015年7月25日来到肃兰,又于2015年8月3日匆匆赶回老家。此人的种种迹象,包括身高体重,都与本案吻合。我和周顾问的意思,把他列为重点嫌疑人,联合豫城警方进行抓捕,遣送来肃兰,由我们审讯。”
阮警官的话,却是引得办公室里一片前所未有的安静。
我当然明白这场安静的缘由,并非是因为找到新的线索的欣喜,而是一种抉择。按我国的国情,这个张全友可能是犯罪凶手,但却不是本地人,所以流程应该是先让当地警方进行抓捕和联合审讯,除非已经完全确定对方是凶手,才可能出现这种遣送回案发地点,由案发地警方进行审讯的可能。
而阮警官,或者说周映蓉,显然不愿意这样,那就面临到一个更大的问题,如果此人并非凶手,那这样遣送回案发地点的举动,是必须向上级申请并承担许多风险的。
见到现场的安静,阮警官和周映蓉显然并不意外,阮警官继续说道:“投票吧,同意遣回审讯的举手,不同意的不举手。”
“等一等。”司法所的一位工作人员开口,见众人都看向了他,他扶了扶眼镜道:“投票之前,我想先确定一下,此人有多大可能是本案凶手?阮警官,周顾问,恕我冒昧,这一起案子,我们已经走错了两次了,再也错不起了。”
司法所这位工作人员的话,让阮警官无言以对。
倒是周映蓉,想了想,似乎在整理语言后,随后伸出手指,说道:“第一,根据现场留下的脚印,与张全友的体型比对,有百分之九十七以上的吻合度,大家都知道,剩下百分之三是数据误差,也就是说,这个鞋印可以肯定是张全友留下的。第二,张全有在郝平珠受害那天,曾向幸福里小区物管委员会借过一只铁锤,而我们知道,犯罪现场的电视剧被锤型物品砸坏,这一点基本吻合。其三,张全有只有小学文化,这一点与犯罪凶手文化低,不懂监视器和显示器区别来说,也说的通。第四,张全友在案发第二天便慌忙乘火车回往老家,这一点也很可疑。综上所述,张全友有至少百分之七十五以上的可能,是本案的真凶。”
那个司法所工作人员显然也不是可以刁难阮警官和周映蓉,听到周映蓉的回答以后,点了点头,坐回了位置上。
“还有什么问题吗?”阮警官问,口气带着一丝的鼓舞:“有什么问题大胆提出,我们集思广益。”
我不由的举起了手,见众人目光投射过来,站起身问道:“其他问题倒是没有,就是这个张全友作为犯罪嫌疑人,年龄是不是有些偏大了,63岁,又常年在外打工,身体机能不像是能悄无声息将一个成年女子杀害,并且他的犯罪智商有些高,现场并未留下任何指纹。”
我的问题,显然问出了在场不少人心中的疑惑,不少人对我另眼相看,甚至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周映蓉也是对我笑了笑,道:“对于刑侦来说,证据高于一切。反过来来说,张全友正因为常年在外打工,他的身体可能比其他60岁的老年人要好,而且也因为常年在外漂泊,与形形色色的人接触,他很有可能学到了许多书本上没有的知识,大大的提高了他的犯罪智商。一切皆有可能这句话,非常适合我们这一行。我以前在国外时接触过一起案件,一起离奇的恶性纵火,导致一家七口人被活活烧死,结果警察找不到任何线索,到最后,才发现,真正的纵火犯是这家的邻居,一个年仅七岁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