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毕,我穿了一件自己涂鸦的t恤,把头发吹乱了几分,带上了一副花边眼镜,这就是我目前展示给外人的形象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单和弦铃声《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从那古董摩托手机中传来,我一直用这款手机,我实在不舍得扔掉,这是爸爸妈妈留给我的唯一东西,纵然五年前我很嫌弃它,但现在我却无比珍惜他。
来电显示是一组陌生的号码,我按下了接通键。
“喂,你好,是周海生先生吗?”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
“哦,我是,您是哪位?”我问。
“我是学圣区警局的,您能来一趟吗?”电话那头竟然是个警察?不过态度倒是很客气。
“不好意思,我十点要参加一个学校的活动,请问有什么事?”我问,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请您务必前来,因为您的监护人郑国堂先生,出事了。”电话那头换了一个人,语气比之前的警察要严肃的多。
“好,我这就过去!”我连忙应道。
郑国堂,是我再收容所里的看护,也是我至今的监护人,年龄四十岁左右,无妻无子,对于我像对无微不至,甚至为了方便照顾已经成年的我,辞去了工作来齐鲁市常住下来,给我的生活费,比起同学只高不低,所以在潜意识里,我已经把他当作了最亲近的人,他出事,我一定是要第一时间赶去的。
我赶到了学圣区警局,门口站着一个中年警官,他见我走来,连忙迎了过来:“您是周海生?”
我听出了中年警官的声音,正是那个之前给我打电话,很是客气的警官。
“是,我是周海生,我养父出了什么事?”我急切的问。
“走个流程,先做个笔录。”中年警官一脸怜悯的看着我,搂着我的肩膀,进入了警局。
我心中不好的预感更甚。
“刘警官,这是被害者家属?”一个女警问道。
“嗯,我带她去我办公室做个笔录。”中年警官点了点头,原来他姓刘。
“不好吧,还是去审讯室吧,毕竟他也有嫌疑。”女警员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面露难色道。
“狗屁嫌疑!他就是个大学生,而且刚才我们开会讨论过,他没有作案动机!”刘警官发了火,却让我对他多了几分感激,显然他是在维护我。
等等!说我是嫌疑人,郑国堂是受害者,那岂不是说,这个案件还没侦破,那极有可能……
我面色一白:“叔叔,我养父出了什么事?”
“做好自己的事,如果不相信我的判断,就去找何局!”刘警官瞪了女警员一眼,搂着我的肩膀:“去我办公室再说!”
刘警官的办公室不大,刚好放得下一个书架一面方桌和两个凳子,刘警官将门关上,松开了我的肩膀,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刘开放。”
“刘叔叔,我养父他究竟出了什么事?”我点了点头,仍问出了我最关心的问题。
“事情你也看到了,相信你心里有数,别为难我了,先作笔录,我再告诉你。”刘警官指了指座位,对我说道。
我强行压抑住内心的不安,坐在了他对面的凳子上,接下来,他拿出一个黑色笔记本,询问了我一些问题,比如姓名性别年龄籍贯与养父的关系最近有没有和他争执以及昨晚我在哪里,最后一次和他通话时间等问题,我都一一回答了他。
“好了,虽然说你独住没有不在场的嫌疑,不过也没有在场的证据,大体是没有问题了。”刘警官将黑色笔记本放在警服的左边口袋里。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我养父究竟出了什么事?”我问。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他被杀了?”我心中一突,话从口出。
刘警官有些诧异的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我要申请看他的尸体。”我用力的吸了吸鼻子,试图把眼泪吸回眼眶,当然都是徒劳。
“对不起,暂时不行。”刘警官叹气摇了摇头。
“那我要知道你们的侦查内容!”我说。
“对不起,暂时不能告诉你。”刘警官仍然摇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些都是我的权力吧!”我怒吼着站起身来。
“因为你还没有摆脱嫌疑!”刘警官也站起身来。
“那现在就抓我进去,严格审讯,最好是联合审讯!速度一些,然后我要拿回我自己的权力。”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语气却是平淡了一些。
刘警官一愣,想了想,我猜他一定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他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知道你没嫌疑,但是该走的程序我们毕竟要走。好吧,我先告诉你一点,你的养父死无全尸,他被发现时,在自己的浴缸里,被强酸化为了一滩血水。至于其他的,我真的不能告诉你了。”
“咣!”我坐在了地上,身子不住的颤抖,虽然我刚才就猜到了养父郑国堂可能已经被杀害,但是却没想到他死的是那样的凄惨,我心中突然有了一个肯定的想法,是不是那个“他”又回来了?杀害我父母的那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