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我不禁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铲子,显得有些为难,我此时不知道自己时该向大师兄一样用铲子进行工作,强行适应那写带着蛆虫的尸水洒落在我脚边,还是像师父一样,单纯用双手强力的把胳膊卸下来。
似乎是看出了我心中的想法,萧师父笑道:“别用铲子了,你师兄练过,所以铲的准,你和我一样用拧的,尸体时间久了,很容易卸下来。对,两只手放在这里,跟着我的动作一起,不不不,往这边拧,有没有感觉到咔的一声震动?那就是他的肱骨断裂的声音,这个时候你再用力一拽,对,这样就下来了,明白了吧?来,你自己操作一个,让我看看,不急不急,慢慢来,慢慢来。”
萧师父是一个称职的师父,细心的教导着,或者说是手把手教导着我,当然,教我的是拆卸尸体的技巧……
不过大师兄许叶和小师姐晓霞很是照顾我,我动作很生僻很慢还有来自本能的抵触,但是他们俩却在忙完了自己的任务以后主动帮我,终于,那足足八具尸体,被打包好,扔到了卡车后面的载物架上,然后用一个巨大的黑色网布盖了上去,接着我们用特制的清洁药水,对现场进行了简单的清洁,其过程在我的感觉里,比处理尸体还要难以令人接受,数千万的蛆虫从脚边流过,有些甚至会挂在你的裤腿上,可以想象是什么样的心情。
全部收拾好以后,我们四人终于有些身心俱疲的坐上了回行的卡车,大概是看到我脸色苍白,担心我有些不适应刚才的工作,大师兄许叶主动岔开话题,给我讲述刚才那个现场所有关的案件。
“其实呢,今天处理的案子,我在两个星期前就听局里人说了,没想到还真的让他们破了。”大师兄许叶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船帮那起案子?”小师姐晓霞问。
“恩。”大师兄许叶说道:“真是有些服了他们了。”
“船帮?齐鲁船帮吗?十几年前的案子了吧?”萧师父有些诧异的问道。
“有关联的师父。”大师兄许叶用眼角的余光看了我一眼,见我果然是有些津津乐道了:“1998年时,齐鲁市兴起了一个黑社会,叫齐鲁船帮,海生熟悉吗?”
“听过,无恶不作,不过我没见过。”我回答。
“当时你还小嘛。”大师兄许叶笑道:“这个船帮其实做的事情算是简单有效,他们结队去港口向渔船、渔商收取保护费,然后用这笔钱贿赂海关,形成毒品链,将毒品运往内地,赚取差价。”
大师兄许叶说到这里,脸上勾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当然,正如新闻报道的一样,2000年4月27日,齐鲁市警方在全国‘破风’扫黑行动中,先立功劳,连夜捣毁齐鲁船帮,抓捕船帮成员37人,击毙24人。”
大师兄许叶顿了顿:“记不记得,报道中,齐鲁船帮帮主沈元在行刑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