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间已晚,胥修接黎钥回家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客房将就了一晚,翌日一早胥修又驱车带黎钥去吃了早餐,然后送她去了剧组。
两人道别之后,黎钥看着远去的车子微微有些疑惑:“胥修最近是怎么回事?总感觉他变得殷勤很多,”她看向李姐手中拎着的大小包奶茶和早心:“而且居然会考虑到这种事情。”
奶茶和早点之类当然是送给剧组工作人员的,大家到底要在一起工作很长一段时间,关系融洽点对彼此都有好处。
“是吗?”李姐哈哈一笑,眼神却有些飘忽:“boss也许是开窍了呢,这样难道不好吗?”
黎钥定定地看了李姐三秒,在李姐忍不住转移视线时,才勾了勾唇轻笑道:“挺好的,我们进去吧。”
许是因为昨天樊雪卡戏卡的太久,开拍前导演给她讲了很久的戏,但是私下里好好的,只要一对上黎钥,她就全身紧绷,连场外人都可以看出她浑身的不自然。
“卡——!”
“卡——!!”
剧组里只剩下导演暴躁的声音,他扔掉剧本,双手扯着自己的头发,在场里走来走去,整个人如同一头暴躁的狮子,他答应接手这个剧本,主要是看中了剧本的潜力,觉得拍出来绝对会火,然而在演员的决定上他是无权置喙的,女主是投资商塞进来的,女配则是编剧自己要求的。
他本来对两人有诸多的不满,但是两人开始表现已经将这份不满压了下去,如今女配的频频出错又将他的火气挑了起来。
刘青看着眼前低眉顺眼的樊雪,深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手:“算了,大家先休息一会儿!”然后转身就走,连教训樊雪的耐心都没有了。
黎钥朝孤零零站在场中央的樊雪看去,正好对上她看过来的目光,樊雪朝黎钥笑了笑,那笑容十分的诡异,令人毛骨悚然。
平静地收回视线,黎钥垂眼,看着剧本上细细密密的小字,她觉得樊雪今天看她的眼神一直很古怪,昨天两人已经撕破了脸,她觉得樊雪眼里应该是有怨恨的,但是没有,她从樊雪眼里看不到丝毫的愤恨,或者说从她眼里看不到任何东西。
她的眼里太过平静,正是这种平静才让黎钥觉得可怕,就像是无波无澜的湖面,一旦起了一丝风,湖里沉沉的黑水便会翻涌出滔天巨浪。
黎钥心中一动,再次对戏时便没有刻意压制樊雪的‘影后技能’,两人的戏份终于顺顺利利地通过了,所有人都送了一口气。
午饭大家都是在剧组解决的,吃完午饭后一直接着拍到了晚上,收工后大家欢呼一声,在场中跑来跑去收拾东西,黎钥也笑着放下剧本朝李姐走去,却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lea!”
黎钥条件反射般身体顿了顿,脑中还没反应过来,但是颈后猛地汗毛倒立,一阵阵发冷,这是遭遇危险的信号。
黎钥没有转身,而是身体迅速地朝着一边倒去,身体还在悬空中便感觉右臂募地刺一麻,大片红色立时在衣服上渲染开来。
她重重地趴倒在地,胳膊上的麻痒迅速变成了尖锐的刺痛,疼得她脸色发白,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而后猛地嘈杂起来,伴随着各种尖利的惊叫声。
“lea!”
“天呐!好多血!”
“快打电话!快打电话啊!!”
“lea!lea!你没事吧?lea?!天,这是怎么回事?!”
黎钥感觉到有人蹲在了自己的身前,是李姐,她正捂着嘴,双眼发红,一只手想要碰触她却又不敢的模样,边上还站着个手足无措的小姑娘,黎钥认出那是樊雪的助理,她此时正焦急地摆着双手,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语无伦次地解释着:“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只看到lea突然倒下了,一下子就出了好多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她就是喊住黎钥的那个姑娘。
黎钥咬着唇,脑门上全是冷汗,眼睛都有些发花,她朝小姑娘旁边看去,果然看到了满脸担心的樊雪,黎钥看着樊雪手指上的黑色戒指,微微眯了眯眼睛。
唇色发白,声音虚弱地安抚道:“……我没事。”
话音刚落,黎钥就感觉到身体一轻,被人抱起来大步朝门外跑去,黎钥楞了一下,抬眼看去,只能看到男人紧绷着的下巴,她却心下一松,靠着胥修的胸膛,疲惫地微微阖上眼。
黎钥胳膊上的伤异常的凶残,就像是被一把尖利的刺刀贯穿,但是诡异的是,现场并没有任何武器,这伤口像是凭空出现在她的胳膊上。
检查过伤口之后,在缝合的过程中黎钥一直死死地咬着牙,冷汗不停地往外冒,胥修抱着黎钥,将她的头按进自己怀里,而他自己则自虐般地紧紧盯着医生一针针地缝合伤口,眼眶发红,额角青筋直跳,只觉自己五脏六腑都是一股血腥味。
黎钥鼻尖抵在男人胸膛,呼吸间全是男人身上清爽的味道,这使得她混沌的大脑稍微清明了一些,她倒是没想到樊雪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正大光明地对她下手,她要是躲得慢一些,现在说不得就是内脏破裂的下场。
樊雪太过得意,认为没人能看出是她下的手,毕竟她手上的戒指应该是哪个世界先进的粒子枪,在这个世界完全可以做到杀人于无形。
樊雪把所有人都当成了傻子。
当时刚刚拍摄结束,许多摄像器材都没来得及关掉,真要调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