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已经发抖了,要是让她上药,她是不敢的。

黎婉拿了纱布回来,秦牧隐已经将伤口涂了药,手拿铲子挖着擦药,人站着,凳子矮,不可避免要稍稍蹲着,样子怪为滑稽。

这个黎婉一点也不怕,“我来吧!”

把纱布放好,接过了木铲子,轻轻的将草药贴在他的腰上,尽量不去看伤口。

弄好了,地上掉了许多草药,秦牧隐盆骨处绑了布,裤子没弄脏。

黎婉服侍他躺下,将凳子放回原位,出去叫紫兰进屋收拾,她的指尖全是浓浓的草药味,皱了皱眉,欲出去,听到他说,“过来给我念书……”

黎婉低头,甩了甩手,欲抬椅子过去。

秦牧隐瞥了她一眼,指了指里侧,“坐上来吧,只要不碰着就没事!”

黎婉面色一红,身子往里离得远远的,生怕一动就碰着他了。

秦牧隐好笑,手透过她脑后搁在她肩膀上,见她身子僵硬,往他肩头靠了靠,黎婉扭了扭头,“侯爷,您的伤!”

“头靠在我肩头,无事!”

黎婉还是害怕,两人的姿势就成了,除了脖子,头,靠在他臂弯了,黎婉的腰,腿,极力的往里侧墙壁上靠。

秦牧隐忍俊不禁。

她的声音舒缓,软腻,秦牧隐听到后边竟睡着了。

听到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了,黎婉试着小声叫了声,没有回应,随即,试着往里动了动脑袋,然后,他的手动了。

黎婉急忙一动不动,即便身子发麻,脚心因为发麻痒得很。

他真的睡着了,黎婉不忍心吵醒他,拿左脚脚心搭在右脚脚背上摩擦着。

许久,腿上的麻意,痒意才没了。

闭着眼,她琢磨着等秦牧隐醒了,她起床后问紫晴,李婆子找她什么事。

说好了不睡,再睁眼时,夕阳红彤彤的光穿过窗户,在地面投下晕红的辉,带着,屋里都染上了一层晕红。

黎婉仰头,秦牧隐睁着眼,眼里带着不曾有的温柔,黎婉以为她看错了,眨眼再看,他的眼里全是平静。

“醒了?”秦牧隐两根手指扭着她的一撮头发,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黎婉点头,她还沉浸在可能是幻觉的愉悦里,秦牧隐把玩她的头发,还在她胸前往左扭着。

那撮头发先是顺着一个方向扭紧,然后,顺着他手指松,头发恢复了原状,然后,他又扭起来,黎婉伸手将头发抓了回来,“不能这么玩,以后发质就坏了!”

“哦?”秦牧隐还没听过这种说法,手垂落在肩头,笑看着她,“起吧!”

黎婉嘟哝了两句,秦牧隐没出声。

黎婉起了,他还躺着,知道他因着下午的一番折腾,伤得不轻,黎婉提议,“不如晚上给你做一个鸭黄玉米?”

秦牧隐失笑,算是作为赔罪么?

“晚上叫厨子准备就好,你要是无事,想想中秋岳母她们来怎么招待吧!”

府里有专门的厨子,秦牧隐说的招待是如何不惊动静安院。

老夫人要是再来一次,他的伤口怕要多熬上两三月才能愈合了。

黎婉沉吟片刻,郑重道“无事,我爹娘不是爱计较的主,一家人坐在一起随便吃点什么就好!”

刘氏眼里,能出入侯府就是体面了,黎忠卿是不太管虚礼,以前在县城时,周围的人来往,带礼的都少,县城穷,大家更多的是在一起聊天,京里虽然也是这样去,可免不了要精心准备一番,虽然,精心准备的食物并没有许多人吃。

秦牧隐知道她误解了意思,也不纠正她,“你心里有数就好!”

黎婉给他倒了一杯茶,见他喝了才转身出去。

紫晴估计知道黎婉要找她,在门口候着了。

黎婉看了眼帘子,想到她出来时,秦牧隐像被人抛弃的眼神,心里莫名一软。

紫晴进屋,屈膝行礼,黎婉收回视线,目光倏地冷了下来。

紫晴身子一哆嗦,不知道从何事开始,主子就不信任她了,而且,还知道她与表少爷的事。

“可是有什么事?”黎婉抓起桌上的茶碗,这是早上的,已经凉了,正和她心意,喝了两口,才道,“平身吧!”

也不知是紫晴段数太高还是开窍了,黎婉去云隐寺的一段时间,刘晋元找她,她举止语言全是照着黎婉吩咐的来,刘晋元找她,问的无非就是她和秦牧隐两人的事,估计想从紫晴嘴里听到她过得不幸福的话,可惜,他失望了。

紫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道,“李婆子说有人叫她传一封信,奴婢不敢不敢贸然打开……”

黎婉拿着信,信封上什么都没有,她却冷了脸。

上一世,刘晋元偶尔也会给他些心情,安慰他好好和秦牧隐相处,下边的人不听话就发卖出去,她是正经的主子,用不着受气!

将信丢在桌子上,冷冷道,“你在黎府能到我身边来也是李婆子在夫人面前说了好话?”

她口中的夫人就是刘氏了。

紫晴摇头,当时,她在厨房里当值,与几位管事都搭上了线,得知黎婉说了门亲事,她心思就琢磨开了。

下人们之前争斗得厉害,尤其哪儿有空缺的时候,更是卵足了劲儿巴结主子身边的人,黎婉身边只有三个贴身的丫鬟,两个一等丫鬟,一个二等丫鬟,紫晴知道,陪嫁都要凑够双数,就给夫人身边的丫鬟婆子都送了礼,不仅如此,厨房二门的管事她也没落下,送礼的银子是表少爷赠的,表少爷的原话是,“你细皮嫩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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