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日的事情完完整整与黎婉说了,“李芸芸说她很小的时候就认识您了,侯夫人可记得她这个人?”李氏将李家的事情说得详细,黎婉不认识都难。

黎婉心底琢磨,那日情况特殊,她和刘氏黎忠卿皆没去,秦牧隐和黎城回来的时候脸色正常,想不着,当初还发生了这件事。

黎忠卿还是刑部侍郎的时候,刘氏在旁边支招没少巴结讨好刑部尚书和刑部另一名侍郎,后来,因着刑部越狱一案,刑部尚书和另一名侍郎遭了秧,黎忠卿却是职位不变。

那时候便是刘家人准备进京的时候了,黎婉怎么会忘记这件事?

说起来,她与李芸芸算不上你私交好,不过,两人见面的次数多,刘氏那人喜欢面子,逢年过节除了送礼便是想着请刑部有头有脸的人吃顿饭,那时候她就认识了李芸芸,两人都爱慕秦牧隐,嘴上不说,心底暗暗较着劲,不止李芸芸,当时,寒门小户里的人都中意秦牧隐,有时,几个人还会围在一起窃窃私语,当然,其中没有黎婉。

她们幻想的美梦多是话本子里的才子佳人,郎情妾意,现实,秦牧隐冷着的一张脸,周身写着生人勿近的模样,她们心知嫁进侯府是不可能的,私底下讨论,说嫁给像秦牧隐那般的女子不是皇亲贵胄便是内阁之女,她们身份低微愿意委身当姨娘。

秦牧隐很受女子欢喜,起码,黎婉在她自己圈子里见过的与她年纪差不多大小的女子心里都存着嫁进北延侯府的心思,都说秦牧隐气质冷清,若是谁能将其捂热了,轮回转世做一匹马都愿意,李芸芸她们不愿意和黎婉打交道,可不影响黎婉听到这些话,她见过秦牧隐长相,知道,那些大胆不要脸的言论,她心底也是赞同的,多少时候,她也曾默默幻想过成为秦牧隐姨娘,后来,心中那份情感越重,霸占的心思愈发强烈……

李氏心里惴惴不安,屋子里,黎婉不说话,旁边的丫鬟狠狠瞪着她,李氏如坐针毡,李芸芸说起黎婉的时候眼神不自觉透露出轻蔑轻视的同时又夹杂着复杂的羡慕,那种感觉李氏也曾有过,小时候有次过年,老太爷赏赐了不少好玩的物件下来,几个庶弟庶妹一起挑选,没人只能得一样,她率先选了一个好看的簪子,谁知,庶妹挑中了一颗心形的宝石,颜色不纯,可甚在稀罕,她心里看不上庶妹,可是不得不承认,她很想有一个,老太爷不喜欢下边几个小辈明争暗斗,她只怪自己下手早了,为此,气恼了好些天,那种看不上的人得到了令人羡慕的东西,其中酸楚嫉妒只有当局人才能体会。

“侯夫人,我那堂姐因着堂叔做官多年,自命清高,她到了试婚的年龄了然而上门说亲的人却极少,想必也是病急乱投医了,那件事发生后!老太爷做主将她嫁去了岳州,今时,人已经离开京城了,大人不记小人过……”李氏顿了顿,眼神留意着黎婉的神情,黎婉垂着眼,如扇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圈阴影,李氏什么都探究不到,只得厚着脸皮道,“人已经走了,你们毕竟有多年的情分在……”

语声未落,黎婉抬起头,一双清澈的眸子澄静如水,李氏一怔,黎婉眉目精致,肌肤白里透红,好似新生的婴儿,一双桃花眼好似波光粼粼的湖面,李氏能清晰看见自己的倒影,黎婉,果真倾城之色。

走神间,她听黎婉不带任何感情道,“你让我原谅李芸芸怕是找错人了,李芸芸冒犯的人不是我是侯爷,侯爷什么样的性子京里边听说过他事的都清楚,李芸芸不过是你堂姐,你犯不着因此来一趟。”

李芸芸妄图勾引秦牧隐,黎婉心底翻江倒海得难受,暗暗说服自己,醉酒后的秦牧隐尚且没有让紫晴得逞,何况清醒着的时候,此时,她才细细端详李氏,一双丹凤眼微微下拉着,鼻梁小巧,一双唇微微偏厚,朱红颜色的唇红涂抹了厚厚一层,与脸上厚重的脂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心下有了思量,抿了一口养生茶,问道,“是不是方大夫人因为这件事怪罪你了?”

李氏脸上挂不住,要是怪罪就好了,方大夫人什么都不说才叫她难受,老实的摇了摇头。

“方大夫人明事理,的确不像会怪罪你,那你今日前来所谓何事,是李家责备你了?”比起方大夫人,李家却是更忐忑,毕竟,李芸芸也是李家的人,将李芸芸远嫁岳州,剩下来的李氏收到连累实属正常,不过,李氏也没有被冤枉。

“这一切都算我的错,当日,堂姐嚷着要去方府的时候我就该察觉出不对劲,若能及早阻止也不会弄成现在的样子。”李氏哪能想到李芸芸胆子大,外边穿的衣服都是敷衍她,人是她带进方府的,出了事怪罪她也是她自找的。

黎婉心里微微不耐烦,面上没表现出多少,沉着性子问道,“你来到底有什么事说吧,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怕是不能帮到你什么。”若要叫秦牧隐原谅她是没辙的,况且,这件事,她心里不舒坦着呢。

李氏张了张嘴,搓了搓手里的杯子,“我来是想请您出面劝劝大夫人将旭哥儿还给我,旭哥儿待在我身边惯了,跟着大夫人惊扰了她休息不说,旭哥儿找母亲的时候哭闹起来无休止,天愈发冷了,您也是身为母亲的人了,孩子着凉了身子难受,为人母的心底何曾会好受?”

竟是这个原因,黎婉敛下胸口的难受,听说微微挑了挑眉,李氏说话还真是妙人,她去方府没有见着李氏这件事便怪异,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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