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外祖母日子也是苦的,你外祖父走得早,她一个人拉扯我和你舅舅长大,没少忍受旁人异样的眼光,之后!日子稍微好些了,旁人才对你外祖母渐渐改观,明面上好了,背地里怎样,却是没有人清楚的。”
刘氏一阵感慨,黎婉明白了她的意思,“娘是将外祖母接出来住在府里?”
黎婉声音透着微微不满,方淑进门,依着林氏的性子,刘氏软了,若林氏和方淑闹出什么,虽然没什么,对方淑的名声总会有所影响,刘氏听出她的语气,叹息道,“家里的事我现在哪敢随便做主,这家啊,以后就是你二弟二弟妹的了,我和你爹商量过了,在京里边买一处小一点的宅子,买两个丫鬟,将你外祖母从那种地方接出来,她年纪大了也没多少年头了,算是让她过几天安生的日子吧,左右这点银子现在对在咱家来说不算什么了,这些银两,还是拿得出来的。”
黎婉垂着头,半晌才道,“娘说得对,这件事就这么定吧,不过,宅子的丫鬟可要找好了,别让她又跑出来……”
得到黎婉支持,刘氏喜不自胜,“还有就是,你爹说你外祖母现在的情形不好,脾性大,见着我的话情绪只怕更激动,而且,从你舅舅死后,你外祖母精神不济,见着你爹也认不出来了,之后,你让张大夫给你外祖母看看,年纪大了病也多了……”
说起林氏,刘氏眼眶通红,毕竟是生养的娘亲,哪能真如表面说的镇定,黎婉点了点头,心想,林氏真要疯癫了才好,起码,不用忍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黎婉伸手捏了捏唯一的脸,唯一这些日子开始吃迷糊了,不过,天冷,黎婉担心她踢被子着凉了,将她从木床上抱到了大床,睡在秦牧隐和她中间,洗了澡,两人就爱侧着身子与她说话,唯一话多,一个人都能说上好一会,更别说是有人特意和她玩了。
不过,秦牧隐对此却不是很高兴,想起秦牧隐阴晴不定的脸,黎婉失笑。
唯一见刘氏耳朵边的耳坠闪闪发光,伸出手,一把抓住,疼得刘氏龇牙咧嘴,黎婉也吓到了,急忙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唯一松手,弄疼外祖母了,快,松开。”
唯一扭头,啊了声,摊开手里的东西,像是在跟黎婉说,黎婉点着头,尽量让嘴角的笑平和,“快松开,弄疼外祖母了,瞧,娘手里的是什么?”褪下手里的镯子,在唯一眼前晃了晃,果真,唯一松开了手里的耳坠,朝黎婉扑去。
刘氏将人还给黎婉,手捂着耳朵,今天是黎城的大喜日子去!她专门挑了个颜色靓丽的耳坠,里边镶嵌了一颗珍珠,十分好看,没想着差点因此伤了耳朵。
黎婉一接过唯一,就作势在她屁股轻轻拍打了两下,“外祖母的耳坠是你能对动的吗,快看,外祖母耳朵都被你伤着了。”
黎婉侧着身子,一瞅,吓得不轻,“娘,出血了,快叫丫鬟拿酒来消毒后止血。”
刘氏痛得脸色通红,唯一听着黎婉的吓唬,扯开嗓子,嚎啕大哭,黎婉忙着递巾子给刘氏没来得及哄怀里的唯一,唯一嚎啕大哭了两下就止住了,一双眼水汪汪的看着黎婉的下巴,随即,伸出手,靠在黎婉的肩头,眼见着刘氏将耳坠取下来,清洗干净了黎婉才转身看唯一,正睁着眼,楚楚可怜地趴在她肩头,手紧紧拽着她的衣衫,黎婉哭笑不得,“你倒是知道自己做错事了,看看!外祖母耳朵都被你弄得出血了。”
刘氏不忍心唯一受黎婉数落,张口道,“不过流点血不算什么,今天是她舅舅的大喜日子,出血不就意味着红色,乃大喜呢,况且,她那么小,看着好看的东西难免会伸手抓。”
语声未落,刘氏才注意黎婉全身上下没有多余的首饰,发髻上一只玉钗,三只钿花,其余干干净净,“难怪你如此装扮,竟是早就料到了。”
黎婉笑了笑,这种事情她早就装扮好了,便是秦牧隐也极为注重这件事,不过,刘氏一直都是张扬的性子,能不让她出门到处炫耀已经极致了,若还要禁止她穿着打扮,只怕会闹不少事情出来。
“是我考虑不周,之后再抱她的时候,我也得注意着些了。”
傍晚的时候黎城才从方家回来,黎忠卿和秦牧隐也在,京里有个规矩,提亲的时候,南方家的女方长辈不能去,否则,则是认为有意打压还没过门的媳妇,刘氏将耳朵边的耳坠取下收起来了,见着院子里闲庭信步走来的三人,刘氏迎上前,注意到秦牧隐脸色不太好,也没放在心上,这个女婿,心情好的时候不多,经常冷着一张脸,故而,扫了秦牧隐一眼,视线就迫不及待落在黎城身上。
“一切都好着,娘,您准备的聘礼旁人看了都竖起大拇指,方家的人也高兴得很。”黎城的亲事定在明年三月,按理说时间紧凑了些,可刘氏见着黎城年纪大了,后年又是传说中的寡妇年,明年不成亲就等再等两年,刘氏想抱孙子想疯了,尤其抱着唯一的时候,唯一毕竟住在侯府不能每日都抱着,刘氏心痒难耐,和方家人协商了一番,才将日子敲定在了三月。
唯一看着秦牧隐,啊啊喊了两声,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