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的痛苦声在安静的屋内回荡,有人怔怔地看着斯蒂芬的尸体,有人不忍地转开脑袋,林刻骨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什么也没说。

钟离锦看向他,神色阴沉,“你想怎么样?”

“到这里来。”林刻骨轻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钟离锦排斥地皱起眉,却也知道在这个房间里,他们的话不适合大声说,让监控设备外的人和屋里的其他人听到,勉强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林刻骨翘着脚舒张着放在沙发靠背上的双臂,让坐在他身边的纤细娇美的女人宛若被他露在怀中,关系无比亲密一般。

林刻骨手指曲起,在沙发光泽的皮上敲了敲,止住想要触碰她的*,他冷酷又暗藏灼灼地盯着她,声音带着慵懒和惬意,仿佛方才死了一个人这事对于他来说,无关痛痒,“你脑子的事不能让这里的任何人包括布雷切知道,只要你脑子里有他想要的东西,而你又在乎着这些人,那么不把他们都杀光之前他绝对不会动你,不过这么几个人,总有杀光的时候,那时候你还不把东西弄出来给他,你也就危险了。”

“所以呢,让他们和我都活下来的条件是什么?”

“条件?如果要说这是条件也可以,条件就是你带着这些人加入我们就好了。”这句话他说出来显得格外轻松,好像他不过是在邀请一个熟悉的朋友去他家参加一场派对一场误会,而不是在邀请别人一起离开灿烂明媚的阳光下,迈入黑暗世界。

钟离锦冷冷地看着他。

“其实布雷切说的并没有错,当亚特兰蒂斯组织的科学家和你在白帝国并不会有多大差别,科研组在组织里地位很高,布雷切对每一位科学家都礼遇有加,反正你们都是埋头研究不问世事的工作狂,给你们空间和你们所需的材料,你们只要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其余的都有别人给你们操心,有什么不好的?”

“呵,你要知道,不是每个科学家都是冷血的可以随随便便用刀剥开活生生的人体去搞研究的,我们有最基本的原则和人性,加入你们?”钟离锦冷冷看着林刻骨,骄傲而讽刺地说:“你是不是没弄明白我们都是些什么人?是不是不知道我们的存在价值有多么巨大?你们杀的人永远也不会比我们救的人多,你们毁灭的也永远不如我们为这个社会所创造的多,你们和我们的区别在哪里?区别就在于,我们的存在光明正大,即使普通人不了解对我们的关注也远不如对一则娱乐八卦的关注多,可我们始终被奉为上宾,始终备受推崇,我们是注定伟大的人。你却要我们跟你们一样抛弃这些,像无能鼠辈一样的生活在不见阳光的地下?从一个备受推崇拥有巨大存在价值人生价值的伟人候选人,变成毁坏社会秩序和平,毫无存在价值的人人恨不得你赶紧死的犯罪分子?”

这一番话可谓是把毫不留情,彻彻底底表现出钟离锦对他们的瞧不起和鄙视,林刻骨看着她,黑眸冷酷又复杂,“不久前我才称赞过你沉得住气。你这些话要是敢在布雷切面前说,你的下场会和那些已经惨死的愚蠢科学家一样。”布雷切以他的这份事业为傲,甚至可以说非常非常认真的在经营,受不得任何的瞧不起和鄙视。

“那是因为我没有听到你刚才的话。还有,宁死不屈坚持原则不让自己的人生价值毁于一旦的科学家,一点也不愚蠢。相反,你不觉得愚蠢的人是你吗?你自己也说了,全世界的人都在找你们,你们被挖出来是迟早的事,这条路你不及时离开,反而一路走下去?难道你以为,真的会有哪个恐怖组织真的能称霸或掌控或毁灭世界?虽然说出来老土又矫情,但是这是真的,林刻骨,邪不能胜正。”

她说得认真,骄阳般美艳明媚的脸上骄傲又严肃,她看着应该是一个千娇百媚备受追捧走到哪都有镁光灯等着的大明星,而不是生活在常人所无法窥探和了解的科研界,成为一个如同她口中的,注定伟大的人。这种事一想,好像就应该是人们一想就冒出来的爱因斯坦、霍金之类的已经苍老年迈的模样的人的专属,而她,实在太过年轻了。

可她就是创造了奇迹,她正式在科研界的人前露面是在四年前正式加入白帝国的时候,他没有亲眼看到,但是回想起偶尔看到的新闻报导,也能知道引起界内多大的哗然震惊。

他真喜欢看她骄傲肆意高高在上的模样,这种时候总是比平日里还要耀眼夺目,就像骄阳在天空绽放出最炙热红艳的光芒,从初中开始他就知道她注定不是普通人,可当时的他并没有多想,直到围绕在她身边的优秀的人越来越多;直到高四那年就有白帝国的人来找她邀请她加入,锲而不舍;直到她的论文在权威杂志上被一次次的进行推敲和争论……

当时从未想过未来如何,不知道奋斗为何物的他才发现,如果自己停滞不前,就会被远远抛在身后,纵使她愿意伸手带着他,他也要忍受她身周那些和她一样优秀的人的鄙夷和瞧不起。

骄傲的林刻骨,冒着生命危险自己去抢,也不会接受别人的施舍,更不会愿意成为喜欢的人的累赘。

他眸子微动,手指悄然勾住她一缕长发的尾巴,“如果你知道这个组织有多么庞大和复杂,涉及面又有多广,你就不会这样说了,从荆棘皇冠集团和白帝国集团甚至是费兹杰拉财团的联手到现在都没能找到这一点,就可以知道,我能保证,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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