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一片狼藉。
随着王罗倒在地上,万屠虎身上的黑色煞气缓缓收敛,双眼逐渐清明。
林祜走了过来,语气略带责备:“阿虎,我们是修剑的!”
万屠虎点了点头,瓮声道:“知道了,大师兄!”
林祜摇了摇头有些絮叨:“最后干嘛和他硬拼那一记!毒你有血脉之力不怕,但是刺到了受伤总归不好啊。”
万屠虎咧了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大师兄,我比他快。而且我还用了不动印,不妨事。”
林祜一时气结,也有些无奈,要论起战斗,平常憨憨的阿虎,虽然凶悍如斯,却是粗中有细,半点不呆。
他低头望了望倒在地上的王罗,这人外表彪悍,走的却是刺客之道的路。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宗门大派出身,虽然是养元境,但是气息如此驳杂,靠的也全是那阴毒狠辣,遇上了凶猛霸道的阿虎,以力破巧,被三拳锤毙也不能算太冤……
“大宝,阿虎,我们下面去哪里?”一直在后面照顾着薛大的夕夕问道。
万屠虎看向林祜,等他拿主意。
林祜略一沉吟,开口道:“我们回睢阳。”
“回睢阳?”两人齐齐问道。
“嗯,回去!”林祜点了点头,“一则先照顾好薛大,二则……”
他顿了顿,望着睢阳城的方向:“二则,我们去找正主算一算这账!”
……
睢阳城城东一栋独门独户的大宅,门口挂着一块牌匾,上书“骁骑将军府”。
这“骁骑将军”在东齐国各地都有,一般乃是东齐朝堂赐给那些功勋子弟的闲职,并没有实际统领属兵。
这睢阳城的骁骑将军姓王,名嚣。
这人不是东齐人,听说原来是西秦的马匪强盗,不知道攀上了东齐国朝堂上的哪颗大树,前几年摇身一变竟然成了大齐骁骑将!
这人修为高深,手下众多,再加上朝堂上有人,平时为人横行无忌,俨然成了这睢阳城附近的一霸!欺男霸女,欺行霸市,一时之间不说罄竹难书,却也是怨声载道!
此时已是深夜,整个骁骑将军宅仍然灯火通明!
府中院内,王嚣席地而坐,坦胸露背,身旁两个狐媚女人左拥右抱,正在摆酒设宴,大吃大喝。
整个府内吆五喝六,一片乌烟瘴气!
这哪是将军府,分明是土匪窝!
那王嚣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更是自在!
“老大,三哥还不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王嚣身边一个小头目模样的人开口问道。
王嚣一摆手:“能出什么事!三弟机警的很!去对付那几个小娃娃还不是易如反掌!”
那头目连忙点头:“大哥说的对!不过,那几个半大小子不是咱睢阳城人。而且看来还是那巴蜀商会的贵客,咱们干了这一票,不会惹一身臊吧!”
王嚣将手中的酒碗猛然摔下,牛眼一瞪:“聒噪!能有什么问题!把人杀了,东西抢来,人一埋谁知道是老子做的!怕他个卵!就算怀疑是老子做的,没凭没据敢来找老子不成!现在我二弟可在临淄,乃是那位大人物身边的红人!在这东齐,谁找老子麻烦,心里不要先掂量掂量!”
"是是是,还是老大考虑周到!"那头目见到王嚣满脸不喜,连忙岔开话题:“小的得敬一碗酒!祝三位大哥在这东齐如鱼得水,步步高升!”
王嚣笑骂道:“你小子还挺会说话!来,干!”
王嚣放下酒碗,拍了拍手。
便有一队舞女来到场中,各个打扮妖娆,搔首弄姿,惹得众人色心顿起,怪笑连连!
王嚣自是哈哈大笑!
众人在这饮酒作乐,好不快活!
突然,只听哐当一声,一声巨响,将军府外的两扇大门竟然两片飞出,落于院内。
院内顿时一片安静,众人还完全没反应过来。
随着两扇门飞进来的,还有那“骁骑将军”的牌匾,此刻也已经断成两节!
王嚣看得目瞠欲裂,大怒道:“是哪个找死的!快出来!”
一众喽啰同声大骂,抄起家伙正欲起身!
这时一人迈步而入,擦了擦手,似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是我!”
“是你!”知他身份,王嚣强压住火气,“张执事!同在这睢阳城里,我们一直井水不犯河水!这白天我还去你巴蜀商会做过买卖!怎么晚上你就来砸我山门,这是何故?”
这王嚣也是一时气急,把将军府,也是直接说成了“强盗山门”。
张梁站在院内,冷笑了一声:“今天我不是以商会身份来的。”
“那又是什么?你来这里到底要干嘛?”王嚣厉声问道。
张梁看向王嚣,眼光中似是充满愤怒,高声道:“我是蜀山剑阁,后土剑剑师,张梁。我来这里,便是要取你狗命!”
“啪”地一声,王嚣捏碎了手中的杯子,怒气似要爆炸,但对面这蜀山剑阁的名头,却不由得让他强压下了怒火:“张梁,任你蜀山剑阁势大,乃是五大圣地之一!也不能无缘无故,不教而诛!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们蜀山剑阁?!”
张梁将背上的剑取了下来,理也不理他,看似就要出手。
终于,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怒气,王嚣怒吼道:“张梁,你莫要欺人太甚!我们同为归海境,别以为我就真怕了你!”
张梁单手持剑,轻蔑一笑:“哦。那我便要你看看,什么是蜀山剑阁的归海境……”
“张师兄,且慢。”又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