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祜好不容易摆脱了热情的钱掌柜,与张梁告别,四人再度启程。
薛大摇头晃脑地在车厢里读他的书。夕夕在旁边听了几句,只觉得昏昏欲睡,却是不由得有些佩服薛大。
这都把自己听睡了,他还能读的津津有味。
夕夕摇了摇头,抱起了自己的剑匣,呼吸吐纳,沟通澄心剑……
林祜和万屠虎坐在车前。
自从那拍卖会之后,万屠虎就一直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虽然他一贯的沉默寡言,但是相处了这么久,林祜自然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好坏。
万屠虎不说,林祜也不想去问,只是静静地坐在他旁边。
一行人出了睢阳城,如今已是深秋,城外落地一片金黄,倒是别有一番景致。
或许是这景色,或许是林祜无声的安慰,万屠虎心情似乎好了点。
他主动开口道:“大师兄,我没什么。”
林祜点了点头:“那就好。”
万屠虎挣扎了一会,终于开口道:“有机会,我讲与你听。”
林祜笑了笑,有些开心:“好。我等着。”
看到林祜温暖的笑容,万屠虎只觉得郁结的心情似乎开朗了些。
……
四人谈笑间,马车离睢阳城越来越远。
东齐不同于巴蜀,平原居多,不乏矮山丘陵,少有巴蜀那种峻峨山岭。
马车在官道行驶了一会,越走越窄,接着前方便出现了一片矮山。
此时正值晌午,太阳正中,可是前方的树林却一片寂静,不闻任何虫鸣鸟叫,安静的有些过分。。
林祜拉了拉万屠虎,将马车停下。
他望着前方树林,略一闭目,随即睁开眼,轻笑了一声:“有趣!”
马车的突然停下,却引得薛大和夕夕一阵好奇。两人同时探出头来,问了一句:“大宝,怎么了?”
“好像有些……朋友在等着我们。”林祜说道。
“哦?哪里的朋友。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薛大惊喜道。
林祜笑了笑:“这些朋友,怕是不怎么友好的。”
说着,他朝着前方树林喊了一句:“是哪里的朋友?如果是在等我们,那我们来了,可以出来了!”
前方树林仍然是寂静一片。突然,似是有无数飞鸟倾巢而出,从树后以及树上闪出来一个个人影。
粗略数了下,竟有二三十个人之多。
这些人皆是面容凶恶,手握各色兵刃,一脸不善地望着林祜四人。
薛大已经紧张到有些结巴:“这、这哪里是什么朋友!”
他再怎么没出过门,也知道这分明是遇到强盗了!
薛大瞧了瞧林祜三人:
林祜一脸平静,万屠虎面无表情,那夕夕竟然是一副感到很有趣的样子盯着对面众人!
他不禁暗叹了一口气,到底是富家子弟,虽然是谈吐不凡,挥金如土,恐怕也是遇过这种阵仗,这都给吓傻了!
他强自定了定神,一挺身,下了马车,站到三人身前:“青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这是想干嘛?”
“切”一阵嗤笑声。那一群凶人步步紧逼,已然将马车团团围住。
薛大虽然已经害怕到腿脚有些发软,但是他一想到这四人中以他最大,也是强装镇定,伸开手,似母鸡护雏一般,挡在了三人身前。
可怜夕夕,原本正看得津津有味,却被薛大挡住,害她左顾右盼,探头探脑。
薛大身后的林祜却是笑了笑:“这东齐的强盗,怎么连面也不蒙一个?如此霸道?”
要说以前,这全天下当属巴蜀之地的盗匪最为猖獗!蜀中商人苦不堪言。直到蜀山剑阁与一众蜀商成立巴蜀商会,将整个巴蜀像梳篦子一样过了个干干净净。这么多年过去,也就只有穷困潦倒的两三个破落户,会铤而走险,手里拿把粪叉拦在路上,叫嚣两句“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说是强盗,却也与要饭的区别不大。
林祜这一路走来,却也遇到过几波,随手打发后,看着可怜,还甚至主动给了点银钱。
可是这一拨人却是有些不同!
这一拨人中,光修士就有四五个,其余就算没有修为,却也是健壮如牛,一脸凶煞,手上看来没少染了血。
尤其是最前方站着的那人,脸上从前额到嘴角,一道如长虫一般的刀疤,即使空着一双手,那凶悍之气却也难挡。
这人不光长得凶悍,竟然也有着养元境的修为。只是这气息杂而不纯,也不知道修得是哪一条道。
听到林祜这么问,为首的刀疤脸却是笑了,一脸狰狞:“你说呢?”
“看你们这阵仗,不只是劫财那么简单了?除了劫财,还打定主意要灭口了吧!”林祜面带微笑,语气平静。
看这少年如此平静,那刀疤脸心中却也有些惊疑不定,转头低声朝着身后一人道:“猴子,老大查清楚了没?就这四人?没有其他援手?”
身后一副尖嘴猴腮模样的人凑了上来,低声回道:“三爷,查清楚了。就这四个半大娃娃,没有其他援手。这几人最多也就只有引气境!三爷您只管压阵就好,就我们几个也足够收拾他们了!”
那刀疤三爷心中稍安,这次光引气境的老大就派了四个人出来,再加上自己这养元境大圆满的高手压阵,当算得上万无一失!
这里可不比西秦那里天高地阔,赶紧速战速决,免得被人发现了徒生是非!
刀疤脸抬起手来,就要指挥动手!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