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祜歪着脑袋陷入了沉思中。
刘玉宇虽然奇怪他为何脸色凝重,不过也没开口相询。
良久,林祜终于点了点头:“谢谢,我想知道的都知道了。”
刘玉宇耸了耸肩,转身离去。
忽听林祜后面开口道:“虽然我不喜欢你的为人,但是我说的话还是算数的。如果你想去修兵道,尽管去。到了邯郸鬼市,讲我的名字。”
刘玉宇停住了脚步,背对着林祜,挥了挥手,似是道谢,就此离去。
林祜望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这人,才是真正的一条孤狼。
他的世界中,便只有他自己。他也只相信自己,只为自己。
这种人,无法做朋友,最好也不要做敌人。
林祜收回了目光,至于这刘玉宇会不会去邯郸,他已经完全不放在心上,他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考虑。
自己以前一直想不通为什么陋室阁中其他比这把剑更珍贵,对儒修更重要的东西都在,却是单单丢了这把剑?
这人明显只有这一次机会,可以如此悄无声息的从陋室阁中拿走一样东西,事后学宫势必严加防范,那为何他要冒那么大险,却拿走了一把蜀山剑阁的剑?
以前他只是想,或许原因是这人是修剑道的,因此对幻真剑动了心,虽不能完全说得通,但是至少也在情在理!但是如今,在知道了这把幻真剑已经发生了异变后,或许事情就不是这么简单!
这里面,定然藏着巨大的阴谋!
现在的幻真剑,不需要剑气认主,不需要沟通剑意,只要是修士,就可使用!
藏身隐迹,威力无穷!
这把剑,赫然成为了天下第一的刺客之剑!
试想一下,假如一名天人境修士,哪怕只是儒修或者墨修,手持这把幻真剑,趁人不备,突然发难!
除非拥有父亲那种先天洞察之眼,一切幻象伪装,洞若观火,不然谁又能抵挡?!
林祜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绪,一环一环的推敲:
如今东齐朝堂,年轻的齐王和管相两派针锋相对,就连学宫内,两者的势力也是泾渭分明。
刘玉宇和这把剑都是任非接进来的,暂时只知道他了解了这把剑的隐秘。
而任非是学宫中除了祭酒外,身份最高的人。
整个学宫,也只有寥寥几人具备从陋室阁中拿出幻真剑,且不被人发觉的可能!
这任非明显是其中之一!
而这任非,如薛大所说<そ,乃是管乐水一党!
还有初来学宫时,莫名出现的兽道修士,据说又与管乐水沾边。
如今这一切线索,串在一起,都指向了管乐水!
假如真是任非或者说他背后的管乐水拿走了幻真剑,以他们的身份地位,还要借助幻真剑必然所图甚大,在整个东齐,也只有一人够资格!
那便是,少年齐王!!
哪怕他是一国之君,身边高手无数,猝不及防下,也是难逃这一剑!
而且,管乐水等人完全不必亲自出手背负骂名,他们只需要寻个死士,比如,某个臭名昭著的兽道修士,有了幻真剑,便可完成这一切!
待齐王身死,另立新君,更是管乐水一手操控。
一想到这,林祜不由得有些不寒而栗……
这管乐水,身为儒道宗师,一国之相,即使与当今齐王不合,可他真有弑君的野心么?
天色已晚,望望已经有些灰暗的天空,林祜只觉得似有一张遮天黑幕,笼罩四方……
……
泮池前,薛大众望所归成为新生大师兄,待他下了台来,众人纷纷道贺。
薛大礼貌的一一回礼,来到了甲班阵营前。
“嘿,薛大好样的!哦不对,应该叫大师兄!“熊四方嘿嘿一笑,领着众人躬身敬礼。
薛大笑着摆了摆手:”还是唤我作薛大听着顺耳!大宝呢,我见他方才走了?“
熊四方挠了挠头:”不知道。他走的匆忙,想必有什么事情。大宝虽然不在,不过我们也是朋友啊。今天我们便在红袖楼,摆酒设宴,为大师兄贺!“
”好!理该如此!大师兄不论风姿修为,皆是我辈楷模!我正想认识认识,还请无论如何给我们个机会!“侯多宝热情道。
众人纷纷应和。
见众人如此热情,薛大也只能笑着答应,便与甲班一行人直奔山下而去。
……
这顿宴席一直到深夜才结束!
喝的面红耳热的熊四方和朱征明回到寝舍,也没看到林祜。
两人早早休息,待第二天早上起来也是发现他一夜未归!
两人回到大青山教舍上课,整整一天,林祜都没有出现,仿佛失踪了一般。
熊四方和朱征明不禁纳了闷……
直到这一天的晚上,林祜才风尘仆仆的回到了小青山的寝舍。
”大宝,你昨天到现在干嘛去了?没什么事吧?“熊四方关心道。
林祜笑容有些疲惫:”额,着实跑了一些地方,还好,一次性做完,后面便没有我什么事了!尽人事听天命好了……“
熊四方和朱征明也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两人见林祜不愿意多说,也知道问了白问……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有些平静。
转眼已是月余,再过十来日,便是大年三十!
这乃是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
最近大青山的课也是越来越少,教习和一众弟子也是喜气洋洋,享受着难得的清闲。
”大宝,明日休沐。你去不去临淄城里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