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之上数十艘大小战舰在经过早先的混乱后,已经逐渐分清了敌我。刘明泉所部虽损失六艘双桅战舰,但也击沉了刘勇一艘战舰。
刘勇知道自己船少兵寡不敢硬拼,只好且战且退,打算将对方引入青螺岛南面狭窄水域,依托有利地形再伺机反击。
他远远看到刘明泉的旗舰缓缓退出战场,朝岸边驶去,心里着急却无计可施。只能在船楼中大发脾气。
刘明泉让旗舰停靠在庆丰码头,三四艘战舰将它与刘勇所部隔开,以防偷袭。李仲飞带着靳杰从船上下来,直奔别院而去。
一路上遇到的全是惊慌逃离的渔民和客商,朝廷水军的突袭将这些无辜的百姓也拖进了战火,李仲飞在心里不住的叹息,究竟何时百姓才能真正拥有一个安全平静的生活啊。
来到别院,他径直跑进议事厅,杨启汤早已得到崔磊送来的消息,这时见他回来急忙问道:“你从哪里来?水军和官军水师遇上了吗?战况如何?”
李仲飞将刘勇造反一事说了,杨启汤得知水军无法前往悬龙滩,不由一时失神,喃喃说道:“刘勇反了,难道今夜是廖忠勇所安排的?不可能,我们应该没有走漏消息啊,他们怎么会提前行动呢。”
李仲飞不想看到他颓废的样子,安慰道:“帮主不必太过忧虑,悬龙滩、大猛咀两处乃前锋营和锐捷营防守,这两部人马均为我天王帮精锐,朝廷官兵不足为患。”
杨启汤坐在太师椅上,轻轻抚摸着柔软的白虎皮道:“如果真是廖忠勇所设计,那前锋、锐捷两营还能依靠吗?”
果然,不多时有亲兵跑进来禀报,说前锋营统领王玉恒忽然将部队撤至半月坡,锐捷营统领吕品不知所踪,所属帮众群龙无首,在官军攻击下伤亡惨重,悬龙滩、大猛咀均已失守。/
“难道杨某真的错了吗?”杨启汤接连听到噩耗,仰天大呼数声。忽然,他怒目圆睁,喝道:“郎总管呢?郎总管在哪儿?”
亲兵答道:“郎总管见形势危急,亲自率领情报房的弟兄迎上去了,现正在和敌军激战。”
“杨某一念之差,竟然让老总管亲自涉险。”杨启汤一拍扶手,长身而起,“来人,取我金枪来!”
李仲飞大惊,眼下廖忠勇仍在暗中蛰伏,如若杨启汤鲁莽行事,被他伺机加害了性命,岂不一切都完了?
李仲飞横踏一步拦在杨启汤身前:“帮主莫因外患忘了内忧。”
谁知杨启汤冷哼一声,接过亲兵取来的金枪,他握枪在手,大喝道:“任他千般诡计,杨某一路横扫。仲飞,速去点齐亲兵卫队,随我前往拒敌!”
李仲飞正想再劝,忽听议事厅外传来一阵冷笑:“杨帮主好大的气魄啊,可在老夫眼中,你不过是一个有勇无谋的莽夫尔。”
屋内众人闻言顿时炸开了锅,李仲飞更是勃然大怒,他已听出是廖忠勇的声音,大步抢出门外,果然见廖忠勇在院中负手而立,身后站着王玉恒和吕品两人。他怒叱道:“你们想干什么?”
“你这不是废话么?这里没你的事,滚一边去。”廖忠勇面露不屑之色,悠悠度了几步不再理他。
这时杨启汤提枪出来,站在门廊下,将手中金枪重重一顿。金枪通体玄铁打造,重逾五十余斤。枪身着地,一块青石板应声碎裂。
他强忍心头怒火,冷哼道:“廖总领,眼下大敌当前,你不思赶往前线退敌,来此意欲何为?”
“你还有脸质问老夫?”廖忠勇长笑一声,轻捋胡须说道,“姓杨的,今日我天王帮遭此兵灾,全因你一意孤行、逆天作乱,想你身无寸功却忝当大任,帮内上下本就多有不服。况且你明知本帮与朝廷有着不同戴天之仇,竟还与之勾结,甘做朝廷鹰犬,至本帮数万弟子于生死险境。姓杨的,你扪心自问,你还配作这一帮之主吗?”
“一派胡言!”李仲飞没想到廖忠勇竟如此大言不惭、颠倒黑白,顿时气得浑身发抖。
他挡在杨启汤身前,冲周围侍卫喊道,“廖忠勇勾结朝廷叛党犯上作乱,弟兄们给我拿下!”
廖忠勇扫视着渐渐围拢上来的亲兵,故意叹了口气,声音变得格外低沉:“弟兄们,你们不能再被蒙在鼓里了。杨启汤和李仲飞本就不是我天王帮人,不知给老帮主灌了什么**,竟晋身重位,然而上位后却不思回报,短短数月便将本帮弄得一塌糊涂,今日还招来天大的祸事。大家想想,他们二人还有何脸面待在这青螺岛上?”
他这一番话正戳中杨启汤心结所在,杨启汤长叹一声:“廖总领,杨某也自知才疏学浅,然退位与否均是我天王帮内事。眼下大敌当前,我们应齐心协力共御外患才对。”
他目光转向廖忠勇身后的王玉恒:“王统领,你所辖前锋营为何擅离职守?将悬龙滩拱手让与敌军?你此时身在此地,敢问前锋营何在?”
王玉恒被他问的一愣,不敢答话,身子又向后缩了缩。廖忠勇却笑道:“攘外必先安内,内忧不除如何安心攘外?”
他再次踏前一步,咄咄逼人道:“姓杨的,交出帮主信物,老夫保证既往不咎。”
“帮主莫听这老匹夫胡言乱语!属下代你灭了他!”李仲飞忍无可忍,暴喝一声挥拳击向廖忠勇。
他这一拳含愤而出,去势快如闪电,廖忠勇不敢大意,脚踩阴阳,右手五指虚捏,指尖啄向李仲飞脉门。
李仲飞见状变拳为掌,在半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