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轿夫疾若闪电,势如雷霆,十几个黑衣人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被打飞出去,生死不知。
“果然有门道!”黑衣老者处变不惊,冲黑脸大汉道,“老夫结阵困住这四人,你去取轿中之人性命,切记速战速决,不留活口!”
说罢,指挥手下蜂拥而上,拼着伤亡近二十余人的代价,一口气将四名轿夫赶上了御街。
眼看距离小轿越来越远,黑衣老者却丝毫不作停歇,振臂高呼道:“听我号令,结阵!”
“杀!”数十黑衣人齐声暴喝,迅速各自散开,三两作团、五七成群,阻挡在轿夫与小轿之间。从高处望去,这些黑衣人的位置连贯起来像极了一条卧地盘旋的黑龙。
“游龙缠天阵!”见状,其中一名轿夫失声叫道,“你是卫无涯?”
黑衣老者傲然道:“现在才认出老夫,晚了!游龙缠天阵一动,任你武功再高,也只能束手就擒!”
“原来如此,”那轿夫冷笑道,“怪不得你放弃巷中偷袭,选择宽阔的御街,为的便是发动这游龙缠天阵吧?”
卫无涯脸色一变,恶狠狠道:“阁下好耳力啊,不过阵势已成,你们能奈我何?”
话音未落,就听耳畔传来轰然巨响,小轿在黑衣人围攻之下早已四分五裂,露出了轿中一个消瘦青年。不等看清此人面目,又是数道刀光闪过,轿中之人惨叫一声,头颅飙血飞出,滚落一旁。
卫无涯循声望去,顿时大喜道:“宋将军好快的刀!如此轻易便得手了!”
他哈哈大笑,又对四名轿夫道:“嘉王已死,你们再反抗也没了任何意义,不如就此归降皇后娘娘,大家共享富贵!”
四名轿夫倒也听话,乖乖退至一旁,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而宋义勇却神色慌张地拨开人群,将自己砍下的那颗人头提在手里仔细端详,半晌才扭头冲轿夫暴叫道:“为何真的是嘉王殿下!李仲飞,你不是说你会在轿子里吗?”
“什么?”卫无涯愣了愣,刀指宋义勇道,“姓宋的,你果然吃里扒外,背叛了皇后娘娘!”
宋义勇见四名轿夫沉默不语,啐了卫无涯一口唾沫道:“你说对了,宋某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助纣为虐、逆天而行。”
他一跺脚,拍着大腿叫道:“李仲飞,你出来给老子说清楚,为何轿中之人是嘉王殿下而不是你!”
数息过后,先前道破卫无涯身份的那名轿夫终于开口道:“宋将军,在下……”
话刚出口,卫无涯亮起火折子,在四名轿夫脸前逐一照过,惊喜道:“李仲飞、张明浩、高亮,还有褚大鹏?哈哈,抓住你们四位,这次老夫可要名震江湖啦!哈哈哈哈……”
笑声未绝,忽然远处火光大盛,无数官兵自四面八方涌来,又将一干黑衣人悉数困在了中间。
李仲飞一眼认出这些士兵皆为赵汝愚府上的侍卫,不等他出言相询,卫无涯已抢先叫道:“赵大人、魏先生,快拿下这群乱臣贼子,他们刚刚害了嘉王殿下的性命!”
听闻“魏先生”三个字,李仲飞再次定睛望去,竟发现魏士旭骑马立于赵汝愚身侧,不由惊道:“魏大哥,你为何在此?又为何会与赵大人在一起?”
魏士旭理也不理李仲飞,问卫无涯道:“是谁杀害了嘉王殿下?”
“就是他!”卫无涯一把扯住宋义勇衣袖,从其手中夺过嘉王赵扩的头颅,高举过顶道,“嘉王殿下的人头就是被宋义勇砍下来的!殿下的尸身还在轿子里!”
宋义勇甩开卫无涯的手,怒道:“姓卫的,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帮朝廷指认凶犯。”卫无涯阴沉着脸道,“宋义勇图谋不轨,刺杀皇子贵胄,实在罪无可恕!请赵大人、魏先生秉公执法。”
说罢,他突然凑近宋义勇,压低了声音道:“既然你想效忠嘉王,就跟着他一起下地狱吧!”
“这次行刺没你的份吗?先前难道不是你向李后进言,定下今夜刺杀嘉王殿下的毒计?”宋义勇急火攻心,口不择言之下反倒坐实了自己为行刺赵扩而来。
卫无涯更加得意,一摊手,撇着嘴道,“百十号人看着呢,你敢说不是你动的手?老夫可从始至终没有碰过嘉王殿下一根手指。”
宋义勇气急败坏,怒视李仲飞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快向赵大人解释啊!宋某为了大宋卧底李党,为何到头来却成了罪魁祸首?李仲飞,你也想陷宋某于不义,眼睁睁看着宋某万劫不复吗!”
他浑身巨震,猛地指着李仲飞惊恐道:“难道……你们早已投靠了李党,知道宋某乃嘉王的人,于是便和卫无涯一同演场戏引宋某入瓮,借宋某的手除掉嘉王后再致宋某于死地?”
说着说着,他又面露痛苦之色,抱头哀嚎道:“不对,不可能!要杀嘉王,金玉兰阁一战之中故意放任闫氏兄妹便可,何必今日多此一举?而且赵大人也绝不可能成为李党的爪牙!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宋将军多心了。”李仲飞长叹口气,冲赵汝愚抱拳道:“数日前,我们收到消息,称李良军派遣卫无涯及大批游龙门人秘密进京,准备于今夜刺杀嘉王殿下。而这个消息正是宋将军冒险送来的。”
感受到宋义勇投来感激的目光,李仲飞微微点头,继续道:“为了尽可能彻底的剪除李后爪牙,我们决定将计就计,由在下代替嘉王坐在轿中,引刺客动手,但殿下认为李党眼线众多,一旦被其察觉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