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已然出鞘,眼看无数颗人头又将落地。
鲁不凡挥舞着双手哭喊道:“爹爹不可,您堂堂大宋上将,难道还要听从一个阉人的摆布吗?”
“小畜生骂谁!”庆森气得浑身发抖,双掌张握数度才勉强压住胸中恶气,冲鲁司祚咬牙道:“还不下令!”
李仲飞知他杀心已生,忙挡在鲁不凡身前道:“不凡,你该说的都说了,令尊中毒太深,已无可救药了!”
鲁不凡哪里肯听,从李仲飞身后闪出来道:“爹爹,就算你帮助李后夺位成功,但被阉人踩在脚下,也将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世人永远会记得你卑躬屈膝,连阉人、阉狗都不如!”
此话一出,鲁司祚脸色惨变,再顾不得下令大军进攻,慌忙伸手拦向庆森:“公公息怒,犬子……”
庆森一向自视甚高,最恨别人揭他短处,今日竟遭鲁不凡连番辱骂,顿时像被毒蜂蜇到一般,“嗷”的飞身跃起,扑向鲁不凡。
速度之快,堪比闪电,鲁司祚伸出的手只碰触到了他带起的劲风。
李仲飞早已凝神戒备,但庆森出手太快,他尚未来得及推开鲁不凡,自己便被庆森打得倒飞了五六丈。
见状,一直紧张注视着场中变化的龙师士兵轰然大哗,争相四散奔离,转眼逃得干干净净。
庆森一掌击飞李仲飞,扭头冲鲁不凡恶狠狠道:“小畜生,咱家这就撕烂你的臭嘴!”说罢又起一掌。
“不凡快跑!”李仲飞身形将落之际,双掌猛拍地面,就此一头撞向庆森。鲁不凡虽是自愿而来,但终因听了他的劝说才有此意,他绝不能让鲁不凡有任何闪失。
庆森铁掌正待朝鲁不凡拍落,忽觉背后劲风大作,忙转身迎着劲风击出一掌。
李仲飞乃是用头去撞庆森,自然不敢与庆森的掌力相抗,当即凌空拧腰错身,擦着掌风继续冲前,也不管仓促之下使不使得上力道,胡乱将拳脚一并攻了过去。他不求伤敌,只盼能将庆森暂时逼开,好让鲁不凡有机会逃离险地。
然而一切已经晚了,庆森恨透了鲁不凡,在打出那一掌的同时,抬脚将鲁不凡踢了个跟头。他为了防备李仲飞,这一脚原本没使多大力气,可落在鲁不凡身上却如遭铁锤重击,鲁不凡惨叫一声,半面胸膛都塌了进去。
惨叫入耳,李仲飞心神大乱,心神一乱,招式立显迟缓,被庆森瞅准时机,一掌打在肩胛之上。剧痛彻骨,李仲飞“噔噔噔”连退六步,一屁股跌倒在地。
“许久未见,你依旧如此不中用啊。”庆森咧嘴狞笑,揉身逼前立掌成刃,斜刺里疾斩李仲飞小臂。这一掌若是斩实了,李仲飞右臂万难保全,而李仲飞此时气血翻腾、身形不稳,根本无力躲闪。
千钧一发之际,夜空中寒光乍现,一杆精钢长枪破空袭来,擦着庆森身前掠过,入地逾尺。
“谁!”看着兀自颤动的枪杆,庆森心知又来强敌,他不敢大意,忙收身回撤,拉开架势严阵以待。
果然,枪身颤动未止,一条身影便紧随而至,拔出长枪横扫庆森小腹。这一招气势虽猛,落在庆森眼中却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见对方武功与自己相去甚远,庆森从容荡开长枪,冷笑道:“又来一个送死的。”
这时,李仲飞也看清了来人,竟是郝连杰身边那员小将孙沣,他从地上爬起来惊喜的:“孙将军,原来你……”
话刚出口便被孙沣厉声打断:“快帮忙,我不是此人对手!”说罢脚踩七星,枪似龙蛇,分袭庆森头胸腹要害之处。
李仲飞闻言,忙强提丹田之气行于奇经八脉,瞬间两道墨绿色的劲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他双臂盘旋而上。
随着绿气越来越浓,在绿气之间又现出丝丝寒气,寒气与绿气相互缠绕,继续向他脖颈乃至头顶蔓延。当墨绿色的劲气将他整个上半身包裹其中之时,寒气也化作了片片霜花,飘然落下。
“孙将军退后,剩下的就交给在下吧!”李仲飞长啸一声,冲着庆森扬手打出一道劲气,双腿微曲,准备在孙沣跳出战团的同时给予庆森雷霆一击。
孙沣点点头,却仍然缠斗不止,身子总是有意无意的挡在庆森和李仲飞之间。李仲飞怕伤到孙沣,手上聚集的大团墨绿色劲气凝而又散、散了再凝,却始终找不到机会出手,急得他连连顿足。
他急,孙沣其实比他更急,孙沣并不是不想退,而是早已身不由己。
孙沣的枪式看似凛冽无比、招招夺命,手中长枪却像粘在了庆森掌风之上,掌风引到哪儿,他的长枪便不由自主的跟到哪儿,连带着他整个身子都只能任凭庆森摆布。
连试数次难以擅动分毫,孙沣明白自己脱身已然无望,再这么纠缠下去,不但自己随时可能在庆森那诡异高绝的掌风中绞得粉身碎骨、命丧当场,甚至还会被庆森控制着威胁李仲飞,使其束手束脚,无法放手相搏。
无计可施之下,他牙一咬、心一横,借着庆森躲闪李仲飞劲气的机会,拼尽全力刺出一枪,同时松开枪身,伸展双臂,抱向庆森腰间,大喊道:“别管我,快动手!”
庆森万没想到孙沣竟然如此不顾自己死活,错愕之际,腰身已被孙沣死死抱住。
“你既然这么想死,咱家便成全你!”庆森双掌齐出,分斩孙沣左右锁骨。
孙沣避无可避,也未曾想避,硬挨了庆森两掌,锁骨断裂声中,他凶性大发,张嘴咬在庆森颈间,任凭庆森如何挣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