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飞挥掌如风,专挑黑衣鹰卫密集的地方下手,随着一团团掌力凝结而成的气团在人群中炸开,黑衣鹰卫顿时阵脚大乱。
由于闫柳逃离墙头时并未示警,李仲飞又是突施杀手,攻击软香楼南侧的黑衣鹰卫根本想不到背后竟然来了强敌,被打飞了数人之后,才慌忙分兵来迎。
李仲飞一击得手,信心倍增,哪里将这些黑衣鹰卫放在眼里?一番左突右冲、掌劈腿踹,直杀得黑衣鹰卫惨叫连连,不得不各自散开,以避其锋。短短盏茶功夫,竟让李仲飞杀开一条血路,冲至何霄鹏身边。
“干得好!”何霄鹏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急令一支二十余人的神劲军小队沿着李仲飞来路向纵深穿插,自己则带着剩余的神劲军义士冲击黑衣鹰卫的左翼,试图趁乱实施反包围,彻底打乱黑衣鹰卫的进攻步骤。
李仲飞知其意,配合那支神劲军小队掉头杀去,只见他一马当先,如入无人之境,但凡敢挡于他面前的黑衣鹰卫无不非死即伤。
神劲军小队面对人数、武功都强于自己的黑衣鹰卫丝毫没有怯意,在李仲飞掩护下越战越勇,竟一口气将战线推进了十余丈,逼得软香楼南侧的黑衣鹰卫开始向东侧撤退,不少人慌不择路,在何霄鹏愈收愈紧的“口袋”中横冲直撞。
侯爱庆站在软香楼正门石阶上,居高临下将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反败为胜的大好机会,立即令所有手下转守为攻,全力向黑衣人发起了反冲锋。高亮也放弃追杀闫柳,运足掌力猛攻李仲飞和何霄鹏两支人马之间残余的黑衣鹰卫,助其尽快形成合围之势。
一时间,形势急速逆转,软香楼南侧的黑衣鹰卫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在三大高手、数十神劲义军的全力进攻之下,竟似毫无还手之力,片刻不到便伤亡殆尽,只剩下十余人尚可一战。
见胜利来的如此轻松,曾困守软香楼南侧的神劲军义士长松口气,爆发出阵阵欢呼,仅存的十余个黑衣鹰卫如今在他们眼中,也已成了待宰的羔羊,只需他们稍稍挥动兵刃,对方便可引颈就戮。
然而,这十余个黑衣鹰卫虽被团团围住,却没显露出太多的惊恐,反而迅速聚在一起,互为依托结成了阵势。阵势形成之后,神劲军义士再不似方才那般得心应手,非但数度攻之不下,稍有不慎,竟有七八人陷于阵中被乱刃砍死。
“游龙门!”李仲飞一眼认出这些黑衣鹰卫结成的正是“游龙缠天阵”,他见卫无涯并不在其中,扭头冲何霄鹏喊道:“游龙阵重于防守而轻于进攻,何大哥不必理会他们,速速带人抵御东面之敌,侯大哥一人恐支撑不了多久!”
他说的没错,方才侯爱庆趁着黑衣鹰卫阵脚大乱发动反攻,虽获得了一些成效,可是毕竟敌我力量太过悬殊,当黑衣鹰卫反应过来之后,又重新被压制回去,甚至一度被黑衣鹰卫冲上了石阶,幸得有栏杆阻隔,加之劲弩发威,才堪堪稳住防线。
更糟糕的是,本来在南侧的黑衣鹰卫摄于李仲飞等三人之威,竟大部分跑去了东侧,这样一来,侯爱庆直接面对的黑衣鹰卫占了全部的三分有二,压力空前巨大,若不及时救援,他进攻受阻后仓促建立的防线被彻底瓦解也只在旦夕之间。
何霄鹏对李仲飞的话深以为然,当即点点头,将“游龙缠天阵”舍给了李仲飞,同高亮一起率领所有神劲军义士向东侧黑衣鹰卫的斜后方冲去。
“你倒是给我留下几个帮手啊?”李仲飞想不到何霄鹏竟带走了高亮,瞅着“游龙缠天阵”不住的苦笑摇头。
他虽说的轻松,但数月前的山村血战仍历历在目,他不敢托大,飞身跃至何霄鹏所率的神劲军义士与“游龙缠天阵”之间,拉开架势,谨防结阵的这十余名黑衣鹰卫好手突然从其背后突袭。
另一边,有了何霄鹏和高亮的加入,侯爱庆终于稳住防线,回到了李仲飞来之前的局面。不同的是,面前之敌被何、高二人不停攻击侧翼,再也无法将先前那般展开强有力的攻势。他坚信,只要能继续保持防线稳固,一旦黑衣鹰卫士气回落,胜利终将属于自己这方。
果然,黑衣鹰卫又发动了三次疯狂进攻之后,势头明显减弱,隐隐有了疲惫之色。侯爱庆见状大喜过望,又见高亮、何霄鹏二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长时间的胶着让他心头始终憋了口气,当即发一声喊,就要再次下令反攻。
无论他先前曾对赵扩夸下过多少次海口,今日一战若不能全功,神劲军将来永远不会在赵扩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那样的话,神劲军岂非白来京城一趟?如今赵扩就在二楼注视着战局,此时不表现,还待何时?
谁知,他持刀的手刚刚举过头顶,忽见黑衣鹰卫之中射出三点寒芒,不等他反应过来,已堪堪擦着他脸庞而过,将他惊出一身冷汗,失声叫道:“赤血镖!”
话音未落,又是数点寒芒乍现即逝,四名冲的最前的神劲军义士应声倒地,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该死!”侯爱庆认出藏在黑衣鹰卫后面的闫柳,却不能抛开指挥位置只身去追,苦于无奈,他一面死死盯着闫柳,一面嘶声叫道:“李仲飞,闫柳就交给你了!”
其实,从他叫出“赤血镖”三个字时,便已被李仲飞听见,这时,又听他召唤,李仲飞瞥了一眼兀自结阵龟缩的那十几名黑衣鹰卫,飞身而起,大叫道:“闫柳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