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上下群情激奋,面对数倍于己的虎师士兵毫无惧色,决意誓死保护赵汝愚。
鲁司祚面沉似水,拨马退回士兵之中,就要下令弓箭手放箭:“你们自己找死,可怨不得老子!”
眼看大战一触即发,张明浩忽然大叫道:“且慢,在下有话说!”
鲁司祚板着脸道:“张大侠,难道五毒教也想趟这淌浑水?”
“将军此言差亦,”张明浩立于赵汝愚身侧,抱拳道,“本教一直秉奉忠于朝廷、忠于大义,将军与赵大人皆为朝廷肱股,何必兵戎相见?”
鲁司祚冷笑道:“你无须揣着明白装糊涂,娘娘向来对五毒教不薄,前些日子还罢了辛弃疾的官,为夏清风报了兵败之仇,这份恩情,五毒教打算如何报答娘娘?”
李仲飞在旁听了,急道:“辛大人被罢官了?怪不得赵晋有恃无恐,你们怎么总做些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
鲁司祚没理他,继续道:“张大侠,本将看在你我旧识的份上劝你一句,五毒教若朝秦暮楚,投向赵汝愚一党,本将敢保证你们将永无宁日!什么赦免绝杀令,做梦去吧!”
“将军息怒,在下也有一言。”张明浩依旧笑容不减,“将军今夜兴师问罪,无非想知道嘉王的下落罢了,在下觉得可以帮上将军的忙。”
鲁司祚一愣,惊喜道:“你知道嘉王在哪儿?”
李仲飞叫道:“前辈,不能说啊!”
张明浩摆摆手,示意李仲飞稍安勿躁,对鲁司祚道:“太上皇龙体微恙,虽群臣数度请圣上朝拜重华宫,却因种种原因一直未能成行,嘉王殿下至忠至孝,只好替圣上去尽孝道了。”
鲁司祚脸色微变,脱口道:“你是说嘉王在重华宫?我凭什么相信你?”
“虎师主管重华宫防务,将军可回去问问当值的将校。”张明浩耸肩道,“在下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欺骗将军。”
鲁司祚双眉紧锁,许久才道:“本将先将赵府一干人等带回去,若嘉王殿下当真安然无恙,自会还他们清白。”说着又要下令抓人。
李仲飞大步上前,怒视鲁司祚道:“你当我们傻啊?赵大人若跟你走了,无异落入龙潭虎穴,还能回得来?”
鲁司祚冷笑不语,张明浩温言道:“将军,嘉王从未踏足赵府半步,你想抓人师出无名啊!今日赵府遇袭,很快便会传遍京城,圣上和太上皇怪罪下来,不只将军,就连皇后娘娘也难以善后。不如听在下一言,就说将军引兵来助赵府,且杀敌甚重,这样的话日后也好相与,将军以为如何?”
鲁司祚仍不愿就此放过赵汝愚,可张明浩的话又着实无法反驳,正犹豫间,负责封锁赵府外围的雷鸣匆匆跑了进来,附耳道:“将军,丰祥和郭杲带兵到了。”
“丰祥?他为何会与郭杲在一起?”鲁司祚的心顿时凉了大半,此时的他已对张明浩深信不疑,于是不再理会赵汝愚等人,吩咐雷鸣收拢人马。赵汝愚却上前道:“将军,你我一同去见见殿帅和丰公公可好?”
鲁司祚脸一沉,警惕道:“你想干什么?别以为郭杲替你出头,你便有恃无恐。告诉你,就凭姓郭的那点人马,敢拿本将怎么样?”
“将军误会了。”赵汝愚笑道,“鄙府遇袭,多亏将军出手相助,老夫怎能不亲自去与殿帅道明原委?而且明日老夫还要上奏圣上,为将军请功。”
“你最好别耍花样!”鲁司祚冷哼一声,与赵汝愚一起出了赵府大门。
火光通明,刀耀目。
殿卫来者甚众,分两列将虎师士兵隔于府前大街的另一侧。郭杲见赵汝愚安然无恙,暗松口气,拍马迎前道:“听闻大人遇刺,本将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不知殿下可好?”
赵汝愚看了鲁司祚一眼,拱手道:“多谢殿帅挂念,刺客已尽皆伏诛。不过鲁将军将人送来时,已知并非嘉王殿下本人,殿帅无需演戏了。”
郭杲笑笑不再言语,鲁司祚问道:“嘉王殿下当真去了重华宫?”
“不错,”丰祥走过来道,“嘉王殿下体恤圣躬,替圣上以尽孝道,太上皇龙心大慰,病情也似乎好了不少。此时祖孙二人正在寝殿促膝长谈,尽享天伦之乐。”
鲁司祚面色阴沉,抱拳道:“既然如此,重华宫更应加强戒备,本将责任重大,就先告辞了。”说罢,扭头招呼雷鸣收兵。
“将军且慢!”丰祥轻咳一声,从怀中取出一个卷轴,朗声道:“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虎师将军鲁司祚接旨!”
鲁司祚愣道:“圣旨?圣上也知道赵府出事了?”
丰祥不答,等鲁司祚下马跪倒后才展开卷轴,念道:“太上皇手谕,近来京畿宵小猖獗,朕心甚忧,思及龙师出征平叛,旬月难返,特命虎师接管城南防务,并着龙师副将黄韬及所部兵马协从。另北宫卫戍暂交殿卫负责,南宫由中军圣下寨与豹卫联守,内城委托鹰卫、临安府协同,望各部兵卫齐心协力,清查乱匪、安定民心。谕至即执,钦此!”
“什么?”鲁司祚大惊失色,忍不住跳将起来,叫道:“太上皇怎能未经圣上许可,便擅自调换城防?这”
话未说完,就听丰祥拉长了嗓音,冷冷道:“鲁将军,你想抗旨么?”
“臣臣不敢。”鲁司祚无奈,只好重新跪倒,口呼万岁。
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模样,郭杲心头掠过一丝快意,笑道:“这些天京城之中接二连三发生刺客袭击事件,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