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高悬,战斗已至尾声
因宗天海相助,丐帮群雄得以顺利逃离鲁府,在百两赏金的巨大**之下,锦衣鹰卫也纷纷翻墙而出,继续追击去了。雷鸣等一干虎师士兵和鲁府侍卫虽有心抢功,却不敢将鲁司祚舍下,让其独自面对宗天海。
看到两人僵持,雷鸣示意士兵切莫轻举妄动,试探着冲李仲飞喊道:“李兄弟,鲁将军情况如何?你为何不帮他一把?”
李仲飞煞有介事道:“他二人正以内力互拼,旁人千万擅动不得!”
雷鸣信以为真,忙令士兵将厢房团团围住,声援鲁司祚。鲁司祚身在其中,自然知道李仲飞胡说八道,气得他直想将李仲飞一掌打下房顶,但摄于宗天海的恐怖功力,他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更别提动手了。
见鲁司祚有火不敢发,李仲飞强忍心中笑意,正打算装装样子,开口解释一番,突听宗天海传音道:“仲飞,我有几句话想问你,你只管点头或者摇头。方才我与丐帮众人也是用得这个方法,旁人绝对察觉不到。”
李仲飞恍然大悟,忙点头表示明白,心想怪不得姜善峰举止怪异,原来宗天海一直在用传音秘术告诉他们如何虎口脱险。
宗天海道:“你投靠李党,是不是效仿当初卧底五毒教?”
李仲飞点头。
宗天海道:“与卧底五毒不同,你这次孤立无援举步维艰,而且很可能会伤在自己人手中。你若后悔,我现在便可以带你走。”
李仲飞毫不犹疑,毅然决然地摇了摇头。
宗天海道:“今日大婚是你的主意?”
李仲飞摇头。
宗天海道:“你随随便便拿终身大事当儿戏,柳家丫头怎么办?既非你本意,这次娶亲想不做不得数吧?”
李仲飞这次没有急于表态,沉吟半晌才缓缓摇了摇头,却紧接着又点了点头,后又开始摇头。
宗天海脸上掠过一丝无奈,道:“你还是改不了优柔寡断的脾性。我曾见过血盟盟主冷飞云,他对你强娶他女儿的事大为恼火,此刻正在来京的路上,你好自为之吧。”
李仲飞心头一黯,忍不住“哦”了一声,立刻引起了鲁司祚的警觉。
鲁司祚看看李仲飞,又瞅瞅宗天海,像下了极大的决心似的,沉声道:“李仲飞,你别以为高手在侧便有恃无恐!告诉你,一个人的力量再大,也无法对抗整个朝廷!”一句话说完,他竟额头见汗,嘴唇也不停地微微颤抖,看样子,他已接近崩溃的边缘。
一个人面对自己无法抗拒的强大对手时,会表现出恐惧和顺从,但对手若不断施压,一旦超出这个人所能承受的极限,很可能会令其失去理智,做出疯狂的举动。
李仲飞自然不愿看到那种结果,忙道:“鲁大哥多心了,小弟之所以没有出手相助,只因投鼠忌器,害怕累及大哥你的性命啊。”
“用不着管我!”鲁司祚面露狰狞,嘶吼道,“雷鸣、仲飞,你们一起上!我宁可去死,也不愿像这般受制于人!”
这时,宗天海也传音过来:“仲飞,快对我出手,否则你将功亏一篑!”
李仲飞不敢迟疑,猛提丹田之气,挥掌斩向宗天海伸出的手臂,宗天海顺势撤回手臂,反掌击在李仲飞的胸口。李仲飞只觉如同被一辆疾驰的马车迎面撞上,顿时惨叫一声倒飞出去,一头撞进了自己的洞房。
宗天海这一掌,竟将他打飞了十余丈之远!
房门碎裂、桌椅倾倒。
李仲飞双手撑地就要翻身跃起,却哇的吐出口鲜血,复又栽倒在地。无法抑制的眩晕涌来,意识随之变得渐渐模糊,身体也犹如千斤之重,令他丝毫动弹不得。迷迷糊糊之间,好像有人将他紧紧搂入怀中,一个很好听的声音在他耳边哭喊着“相公”。
“陵儿,我……”他咧咧嘴,想挤出点笑容让冷陵安心,谁知刚一张嘴,便有更多的鲜血自他口鼻溢出。
眩晕的感觉愈发强烈了,终于在喷出一大口鲜血之后,他彻底昏了过去。
不知昏迷了多久,李仲飞睁开眼的第一件事便是想弄清宗天海是否已平安离去。不等他有所动作,就听冷陵在旁惊喜道:“相公,你醒啦!刚才吓死妾身了。”说着,将他扶着坐起,又为他披上了一件长衫。
李仲飞这才发觉自己身在**上,他扫视了一遍房间,又望了望先前站立的房顶,问道:“都走了?”
“嗯,”冷陵偎依着他,轻声道:“大姐趁乱带着薛华从后园溜走了。你昏迷后,鲁司祚带兵追那个会让天降大雪的人去了。”
“呵呵,那是霜,不是雪。”李仲飞抚摸着冷陵柔顺的秀发,幽幽叹了口气:“老伯啊老伯,明知演戏还下如此重手,你就不怕把我打死吗?”
“老伯?”冷陵仰起小脸,奇道,“你认识伤你的那个人?你们在演什么戏啊?”
李仲飞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冷陵樱唇之上,压低了声音道:“他是我的授业恩师,打我这一掌,其实是在帮我。只是我有些想不通,作戏而已,何必打得我要死要活?”
“也许他老人家想将戏演足呀。”冷陵笑笑,忽然一拍额头道:“对了,方才罗神医来过了,他为你号了号脉,说你的伤并没有看上去那么严重。之所以吐血,只因你内伤初愈,护体真气仍未恢复罢了。”
李仲飞深吸口气,发觉果无大碍,长出口气道:“想必老伯不知我受过重伤,才没有拿捏准力道。陵儿,罗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