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飞与鲁司祚一前一后跃上房顶,向前排跨院望去,只见十余个葛衣人正被大批侍卫围在中间轮番冲杀。,: 。
那些葛衣人有老有少、有高有矮,武功皆属一流,片刻之间,侍卫便损失惨重、伤亡遍地,但更多的侍卫和士兵从院外蜂拥而至,将小小跨院围的水泄不通。
“丐帮的人?”鲁司祚认出其中一个葛衣老者正是丐帮司礼长老姜善峰,脸色阴晴之间,开口戏谑道:“诸位难道喜酒没喝尽兴,想来闹一闹洞房?”
褚大鹏青锋连闪,刺死两名侍卫,笑道:“将军既知我等是来闹洞房的,为何却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鲁司祚夸张地一拍额头,怪叫道:“你们出手太重,本将害怕新娘子万一被你们抢去,仲飞兄弟岂不独守空房?”
“将军言重了。”褚大鹏哈哈大笑,用剑尖从地上挑起一柄钢刀,手腕疾翻,以刀作箭电射鲁司祚,同时身形暴涨,朝房顶冲来。
这时,跨院四面的房顶之上已排满了弓箭手,褚大鹏身形方动,立刻引来万箭齐发。鲁司祚闪过钢刀,得意道:“本将早知你们会来捣乱,已在府中布下天罗地网,今日定让你们插翅难逃!”
“就凭这些虾兵蟹将?”姜善峰舞出一片掌影,将近身的箭支悉数击落,低吼道:“高长老、焦长老,擒敌擒王不可恋战!”
高亮、焦龙庆二人对视一眼,各自拦下数支飞箭反手回射,几个弓箭手猝不及防,惨叫着滚下房顶,二人瞅准空挡,飞扑鲁司祚。
然而未及半途,二人便警觉人群之中寒光四射,无数五花八门的暗器飞镖自四面八方袭来。李仲飞居高临下看得真切,发现暗器乃混在士兵之间的一群锦衣人所发。
先前鲁司祚曾无意间提起,京城五卫之中唯有鹰卫身着锦衣,想必这些人便是了。念及鹰卫是由许多自愿效忠朝廷的江湖豪杰组建而成,李仲飞怕高、焦二人不识内情,吃了暗亏,忍不住提醒道:“小心,有鹰卫!”
话刚出口,鲁司祚扭头怒目而视:“你干什么?”
李仲飞眼见高、焦二人被暗器逼回原地,轻叹道:“我……我虽投靠皇后娘娘,但不敢与天下英雄公然为敌,而且……我也不希望娘娘与天下英雄为敌。”
“你觉得可能吗?”鲁司祚冷哼道,“你既认得鹰卫,便应该知晓鹰卫来历,那你觉得鹰卫背后的数十个门派和区区一个丐帮,究竟谁能够代表天下英雄?”
“我……”李仲飞还想开口辩白,鲁司祚已不耐道:“你别说了,做大事总要有所取舍,好好想想你的新婚妻子吧!今晚本将不逼你出手,便是体谅你与丐帮曾有旧情,仲飞,你别不识好歹!”
李仲飞长叹无语,默然注视着院中厮杀。
他虽有心帮助丐帮群雄脱困,但如此一来,打入李党内部的计划势必付之东流,可他又无法眼睁睁看着丐帮群雄惨死,左右为难之下,最终无奈道:“只求将军莫要将事情做得太绝。”
他声音虽轻,仍被丐帮群雄听得真切,高亮与他最为投缘,对他投敌之举也最是深恶痛绝,当即破口大骂道:“姓李的,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了!庐江一役,我们死了那么多弟兄,你良心怎么过意的去?”
“高长老此言差亦,”褚大鹏躲过一支冷箭,不屑道:“他有良心么?就算以前有,如今也早被野狗吃了。”
姜善峰心中亦有怒气,一脚将一个锦衣鹰卫踢了个骨断筋裂,厉声道:“李仲飞背信弃义、助纣为虐,老夫今日替帮主做一回主,免去李仲飞客座护法长老之职,从今往后,此贼与丐帮永无干系!”
闻言,鲁司祚幸灾乐祸道:“看看,你在这里充好人,人家却不承情,这回你该死心了吧?”
说罢,他大手一挥,喝道:“除恶务尽、一个不留,杀!”
“杀!”
无数士兵齐声暴喝,踩着同袍的尸体展开了更加猛烈的进攻。
上有飞矢,下有暗器,加之侍卫、士兵不顾生死的攻击,丐帮群雄只觉压力倍增,不多时便被围困在四五丈方圆的一个小圈子中,除了四大长老,其他的人非死即伤,早已失去了一战之力。
李仲飞见丐帮群雄已然回天无力,顿时急的额头冷汗直冒。
“不能再犹豫了,就算能成功卧底李党又如何?坏了姜长老他们的性命,我一辈子也不会心安!”他暗暗咬牙,决定除掉鲁司祚,救丐帮群雄逃出生天。
主意打定,李仲飞一点一点挪动着脚步,悄悄退向鲁司祚背后。就当他立掌为刀,准备斩断鲁司祚的颈骨之时,天地间忽然寒风大作,大片大片的霜花随着寒风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鲁司祚正专心指挥士兵一鼓作气攻杀丐帮群雄,有几片霜花恰巧落在他眉宇之间。触手冰凉,他不由奇道:“见鬼了不成,将近五月了竟然还下雪?”话音甫落,四周愈发寒冷,跨院旁几棵参天雪松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蒙上了一层细细的薄霜。
天降异象,在场所有人不由自主地停止了厮杀,或抬头看天,或伸手去接霜花,脸上都露出了惊诧的表情。只有李仲飞感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他放弃了袭杀鲁司祚的打算,负手笑道:“有高手来了。”
“什么?你说什么?”鲁司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回头看看李仲飞,“你是说,这……这是……”一时间他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同眼前奇异的景象。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