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星河走后不久,紫英等人就带着五子和冷陵返回了小院。见二人平安无事,赵扩也没多说什么,只丢下一句“早点休息”,便让紫英为李仲飞安排住的地方。
小院客房不多,早被程涛几人瓜分完毕,李仲飞又不愿与别人共处一室,紫英只好领着他敲开了隔壁一家农舍。开门的是一个青年男子,在得知来意后,显得有些受宠若惊,忙将二人请了进去。
紫英叮嘱几句便离开了,青年男子催促着自己的妻子收拾房间,又是烧水、又是翻找茶叶,忙得不亦乐乎。在闲谈中,李仲飞得知青年男子名叫郑奎,他夫妇本是孤儿,自幼被丐帮收养,在屠龙社受训后便派往了博州,至今已十五个年头。
“暗影死士太不容易了。”李仲飞感叹道。
“为了早日将胡虏逐出中原,我辈自当义不容辞、死而后已,只是……”郑奎轻轻搓着手指,张口欲言。
李仲飞见他似有难言之隐,笑道:“郑大哥莫要吞吞吐吐,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也没什么……”郑奎小声道,“属下想问问,我们何时返回金境。”
“哦?”李仲飞以为自己听错了,吃惊道:“你们还想回去?如今暗影死士身份暴露,回去岂不是白白送死?能告诉在下为什么吗?”
“李长老……”郑奎犹豫片刻,忽然翻身跪倒在地,悲声道:“属下的孩子仍留在博州,属下想……想……”说到这里,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以额抵地,泪如雨下。
妻子闻声走出,见丈夫如此,也跪在一旁,哀求道:“属下知道屠龙社的铁律,不敢擅自妄为,所以想请李长老格外开恩,允许我们寻回孩子。”
“郑大哥,嫂子,你们快快请起。”李仲飞急忙扶起二人,叹道:“二位有所不知,在下只暂时客居长老之职,从未过问过帮中大事。而且屠龙社现在归焦长老管辖,若在下答应你们,未免有越俎代庖之嫌。”
见二人又要下跪,李仲飞只好改口道:“不如这样,等有机会见到张帮主或者焦长老,在下定会为你们求情。”他顿了顿,又道:“就算你们无法前往,在下也会跑一趟博州,让你们骨肉团聚,行不行?”
“真的?”郑奎万没想到李仲飞肯亲自帮忙,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自己的妻子,他看到的是一双同样充满着惊喜与怀疑的眼睛。
李仲飞正色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在下绝不会让屠龙社的勇士们流了血,再流泪!”
“李长老!”郑奎哽咽一声,竟像个孩子般哭了起来,这次,他流下的却是喜悦的泪水。
“好了,”李仲飞拍拍他的手背,轻声道:“告诉在下,你们的孩子现在何处?”
“对,对,”郑奎胡乱抹着眼泪,几次开口却总激动的语无伦次,最后还是他的妻子说道:“属下的儿子四岁,逃出博州时,为防路上有失,便托付给一个交好的朋友照顾。那朋友也是汉人,叫吴清明,家住聊城城西头。”
“好,在下记住了。”李仲飞默默重复了一遍,看看天色不早,请郑奎引着他去了卧房休息。
自从来到江北,七八日未曾有过一个囫囵觉,极度的疲乏让他一挨到枕头便沉沉睡去……
红日初升,雄鸡报晓。
李仲飞在美梦中被一阵剧烈的拍门声吵醒。
“谁啊!”他愤怒地吼了一嗓子,抓过长衫蒙在自己头上。
拍门声并没有因为他的抗议有所减弱,反而越来越响,大有不把他拍起来誓不罢休的架势。
觉,自然睡不成了,李仲飞哀叹一声,万般留恋地看了一眼柔软的褥枕和温暖的被窝,走向房门,恨恨道:“冷姑娘,大清早的想吵死在下么?”
拍门声戛然而止,冷陵的惊呼自门外传来:“咦?你怎知是我?”
李仲飞打开房门,苦笑道:“除了你冷大小姐,谁会无缘无故扰人清梦?”
“还好意思说?”冷陵俏脸一板,叫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赖着不起?”
“你小声点,莫吵到别人。”李仲飞轻咳一声,瞥向郑奎夫妇的偏房。
“得了吧,全村人早下地干活去了,你以为都和你一样啊!”冷陵没好气的翻个白眼,伸手去扯李仲飞,“少废话,快穿好衣服随我出门。”
“去哪儿?去用早膳吗?”李仲飞打个哈欠,不过还是依冷陵的意思换好了长衫,就听冷陵又叫道:“吃吃吃,吃你个头,除了吃就是睡,本姑娘是让你陪我去练剑!”
“练剑?”李仲飞上下打量着冷陵,只见她一身紧身劲装,足蹬薄底快靴,蛮腰处随意束了条丝带,曼妙傲人的身材曲线尽展无疑。
看她如此打扮,李仲飞眯起眼睛,故意坏笑道:“哟,你还真打算练剑啊?”
“不然呢?”冷陵落落大方,迎着李仲飞的灼灼目光,反唇道:“你以为本姑娘大清早的没事逗你玩呢?”
“可惜啊,”李仲飞将目光停留在冷陵的左肩,摇摇头道,“你箭伤未愈,不可动武。”
“罗神医都说无事了,你哪来的这么多借口!”冷陵冲进屋子,一手抄过“红颜”,一手拽着李仲飞向村口跑去。
二人径直来到小桥边,寻了处宽阔平坦的空地,冷陵将“红颜”抛还给李仲飞,道:“懒猪,你先耍一套,让本姑娘瞧瞧。”
“这……”李仲飞哪里学过什么剑法?自然不肯在冷陵面前出丑,抱剑于怀,胡扯道:“在下的剑法没有华丽的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