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老者哈哈大笑,突然反手一指,强劲的指力夹带着刺耳的尖啸破空而出。 但让所有人大惊失色的是,他这一指不是冲向李仁忠,却击在了宁夏的肩井穴上。
宁夏猝不及防,闷哼一声向后倒去,李仲飞跟着踉跄一步,好在他反应迅速,回身抱住了摇摇欲坠的宁夏。
“前辈,你这是为何?”李仲飞惊怒交加,更多的却是不知所措。
青衣老者不答,又是一指点来。这一指比上一指速度更快、力道更猛,李仲飞顾忌怀里的宁夏,不敢一味躲避,只得紧咬钢牙,抬臂护住了二人的要害。
只听砰的一声,指风正中李仲飞小臂,李仲飞被巨力撞得双脚离地,横飞丈余,与宁夏一起成了滚地葫芦。
眼见青衣老者又要动手,张新、张明浩二人急忙飞身去救,却被金衣、褐衣二老挡住了去路。蓝衣老者叫道:“小子,再不用点真功夫,可就没命了啊!”
虽不明白五老何意,李仲飞却清楚青衣老者招招想要他的性命,心底不由升起一股怒意,当即大喝一声,双掌撑地,在跃起的同时,用力将宁夏推向张明浩。
“好小子,心肠不错,生死关头还想着别人。”蓝衣老者称赞一声,替张明浩接住了宁夏,退向一旁。再看李仲飞时,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惊奇。
只见李仲飞全身被一层浓浓的绿雾包裹,而与先前和严彪交手时不同,这层绿雾之间竟透着丝丝寒气。与绿雾互相缠绕,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不错,想不到你竟将两种功力融为了一体。”青衣老者微微点头,屈指又是一道劲气。
“没完了你!”李仲飞单掌上翻,包裹在手臂上的寒气离体而出,正中青衣老者指风,两厢相撞,寒气竟将指风撞得偏向一旁。
指风强劲,没入山石之中,硬生生钻出一个小孔,而碰撞时附着在指风上的寒气,又在小孔周围凝结成片片霜花,看的李仁忠不由动容。
李仲飞这才发觉,青衣老者方才那一指已将他经脉打通,本来紊乱的内息随之顺畅,无穷无尽的真气自丹田汹涌而出。惊疑之下,他更猜不透青衣老者究竟想干什么。
青衣老者一击不中,立即收手,冲李仁忠笑道:“你看出来了?”
李仁忠也笑道:“早瞧着这小子不简单,没想到五毒教竟然将姓宗的也拉下了水。”
青衣老者得意道:“要不,你也试试?”
“不试了,姓宗的的独门绝学,绝不可能被不相干的人学去。”李仁忠吐气开声,身形陡然暴长,紧箍在他手腕和脚踝上的铁环应声碎裂,散落一地。
众人脸色又是一变,金衣老者叹道:“再给你几日,你的功力恐怕就能恢复的差不多了。”
张明浩大惊,听金衣老者言下之意,今日李仁忠所展露出的骇人功力竟然还不是他真正的实力。张明浩不禁想起云松院外、落枫坡上,宗天海那惊天一指。
“怪物,都是怪物!”张明浩喃喃自语,刹那间,他竟有一些心灰意冷:“本以为苦修数十载可以笑傲江湖,到头来却发现真正能笑傲江湖的,却是那么的高不可攀。”
“前辈何必妄自菲薄,依晚辈看,这老匹夫没什么大不了的。”李仲飞说着,扭头怒视李仁忠,“老伯未来岭南,你无需害怕!在这登天峰顶,你我必须有一人尸横当场!”
“老伯?你是说姓宗的吧?老夫今日不想与你动手,并不是怕你师父,只因老夫还有许多未尽之事,而且风儿……”李仁忠语气中透着哀伤,轻轻叹口气,语气一转道:“前些日子,老夫遇见的那两个女娃,甚是喜爱,风儿当年也像她们那般美丽可爱、天真无邪。”
“你还有脸提她们!”李仲飞怒极,一掌直击李仁忠面门,身上所爆发的寒气让在场所有人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李仁忠却看也不看,随手在他俩之间一挥,一道若有若无的冰墙凭空而现。冰墙看似飘渺,但任凭李仲飞用尽浑身解数,竟再难前进半步。郎发斌见状,不禁暗自庆幸方才没有执意偷袭李仁忠。
“该走了,这个地方本就不该来。”李仁忠走向夏清风,俯身想将其抱起,一直闭目调息的夏清风却忽然睁开眼睛,斩钉截铁道:“我不走!我为五毒教付出那么多,就这么走了,我不甘心!爹爹被他们囚禁了数十年,您甘心么?”
“唉,可是你的伤……”李仁忠声音沙哑,伸手去摘夏清风脸上的面具,“数十年未见,都快忘记你什么摸样了,让爹爹好好看看。”
夏清风不自然的扭动了一下脖子,想躲开李仁忠的手,但最终还是任由面具被摘下。
当面具摘下的一瞬间,李仁忠脸色惨变、失声惊呼,不敢相信般使劲揉着自己的眼睛。
原来面具落下,露出了一张本该绝世无双的容颜。那柳眉杏眼、朱唇樱口、琼面俏鼻,曾令多少英俊少侠、fēng_liú才子魂牵梦绕。但如今,这张脸上却布满了疤痕,一道道深可见骨,像无数猩红的蚯蚓在脸上纵横交错。
谭聪等人见李仁忠神色异常,忍不住伸长了脖子望向夏清风,不由跟着倒吸了口凉气,眼珠瞬间都瞪得如同铜铃般大小。
李仁忠双手抱头,肩膀剧烈的颤抖,牙缝中向外迸发着压抑不住的低吼,如同一只受伤的猛兽。
众人都屏气凝神,死死盯着他,只见他忽然仰面向天,猛地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再回过头面对众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