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飞见势不妙,急忙纵马拦在宋军阵前,冲黄金寨方向连连挥舞双臂,高声叫道:“自己人,自己人!是我,我是木子风!”
听到他的喊声,水旗弟子不禁松了口气,虽仍刀剑相向,但神色明显缓和了不少。
张明浩从人群中挤出来,迎向李仲飞,道:“你来了。”
李仲飞慌忙翻身下马,为他引见魏士旭:“这是黑云岭魏大当家的。”
张明浩冲魏士旭微微抱拳,算是打了招呼,魏士旭微笑还礼,挥手喝退手下。长枪手、弓箭手迅速后撤,改回行军队形,数百人整齐划一,张明浩看在眼中,不由动容。
魏士旭哈哈一笑,得意之色溢于言表:“久闻张旗主侠肝义胆,为五毒教前途忍辱负重、奔波劳苦,今日为何却被自己人堵在了门外?”
张明浩重重叹了口气。
原来,他与宁夏率水木二旗弟子保护着寨中老弱赶奔黄金寨。却被景汝林说成叛徒,妄想趁乱夺取黄金寨,图谋不轨,任他百般解释,景汝林死活不放行。
“螳臂当车。”李仲飞向寨墙上望了望,不屑道,“金旗留下的人不多嘛,前辈为何不强攻?”
张明浩又是一声长叹:“五老不许,说五旗同袍手足,不可自相残杀,所以延误到现在仍一筹莫展。”
臧剑锋在旁奇道:“景汝林脑袋坏掉了?他不会认为凭那点人真的能拦住我们吧?”
“他在等火土二旗赶来。”张明浩转身面对黄金寨。
“他还不知道夏侯桀和严彪中了埋伏?”李仲飞问道。
张明浩苦笑摇头:“我同他说了,他不信。非但不信我,连那两个送信的金旗弟子也被他骂成了叛徒。”
李仲飞思索片刻,沉吟道:“我去试试。”说着,让魏士旭令宋军后退。毕竟这么多宿敌杵在眼前,任谁也会紧张。
“既然不能强行攻打黄金寨,那就让景汝林先动手。激怒他,我还是很有把握的!”李仲飞自信满满,徒步走向寨门。
挡路的水土二旗弟子自动闪开一条路,宁夏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从人群中走出来,小声问道:“是不是你带来的宋军?”
李仲飞点点头,宁夏又问:“丐帮和天王帮呢?”
“他们不是敌人,是来帮助五毒教脱离苦海的。”李仲飞笑着,伸手去抚摸小男孩的脸蛋,却被宁夏侧身躲开。
宁夏幽幽叹道:“你莫要激怒景汝林,这里不只有战士,还有许多老弱妇孺,厮杀起来,最先倒霉的是他们。”
心底的算盘被宁夏点破,李仲飞泛起一丝苦笑。环顾四周,无数惊恐、焦虑但饱含期盼的眼神,都在望着他。他深吸口气,正色道:“放心,我来了,就不会再有人死去,不会再有人受伤!”
宁夏盯着他,忽然问道:“你……究竟是谁?”
李仲飞一愣,旋即失笑道:“我是木子风啊!离魂草试出的结果,你还不相信吗?”
宁夏没再说话,轻拍着小男孩的后背,重新融入人群。李仲飞抬头冲景汝林喊道:“景兄,翠儿姑娘的伤势好些了吗?”
“不劳你牵挂,”景汝林脸色阴沉似水,“仝姑娘找到了吗?”
“唉!你看,咱们都是有牵挂之人,为何不尽快结束战事,多去陪陪家人呢?”李仲飞言辞恳切,听得宁夏一头雾水,心中纳闷怎么聊起家常来了?
李仲飞的话似乎戳中了景汝林的心思,景汝林回头张望,在他目光及处的那幢小屋里,翠儿也正在窗边望着他。两相对视,他扭回头,愤慨道:“木兄所想亦景某所愿,然眼下外患未休内乱又起。景某自知不才,无法力挽狂澜,但尽绵薄之力,仍当义不容辞!”
“说得好!景兄不愧铮铮铁骨!”李仲飞抚掌叫好,紧接着却脸色一沉,道:“教主受困,急盼援军已是望眼欲穿,如今耽搁一分便多一分危险,景兄为何却拦住我等去路?”
“木子风,你当景某真傻么?”景汝林嘿嘿冷笑,“你与寨外这些人一丘之貉,妄图谋害教主,你身后的宋军便是铁证。景某纵粉身碎骨,决不让尔等踏过黄金寨半步!”
此言一出,宁夏在人群中暗自摇头,心说还是不行。谁知李仲飞却展颜笑道:“景兄误会了,在下带来的宋军恰恰正是教主最有力的臂助!”
“放屁!”景汝林破口大骂,猛地张弓搭箭对准了李仲飞,“尔等最好速速退去,否则你将成为第一个箭下亡魂!”
知他在虚张声势,李仲飞岿然不动,放声大笑道:“愚蠢!你以为宋兵皆为本教之敌?但你怎生忘了,本教如今也是大宋禁军。”
闻言,景汝林不由愣住了。
的确,夏清风挥师北上,所用全是禁军旗帜,打出的口号更是“奉旨勤王”,连夏清风本人还做了护国大法师、讨逆先锋官。
“皇后娘娘的族人有不少是手握重兵的将军,也许木子风没有说谎?”想到这里,景汝林犹豫了,探头眺望远处的宋军,希望能看出些端倪,但夜色如墨,他又怎能看的清楚?
李仲飞察言观色,又笑道:“不用看了,这支宋军正是皇后娘娘的族兄,李骞李大人的南康军。”
听他说出李骞,旁边的宁夏差点笑出声来,忙紧紧捂住自己的小嘴背过脸去,但是仍憋得花枝乱颤。
李仲飞翻了个白眼,道:“李大人奉皇后娘娘密令,发兵钳制夷人,事先并不知道教主提前出征,所以今日方至。李大人一听教主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