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破虏寨后,李仲飞即刻赶去药香居,他深知现在就是在同五毒教赛跑,只有快过五毒教,才能取得先机
泥泞的道路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水洼,一不小心便会马失前蹄。李仲飞再如何心急,也不敢冒失,尽量寻一些较为平坦的地方通过。
一夜未睡,再加上跋涉上百里,他早已疲惫不堪,更糟的是大腿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我的命怎么这般的苦啊!”哀嚎一声,李仲飞颓然长叹,叹息伴随着马蹄声飘飘荡荡,更显得幽怨异常。
时间过的飞快,眼瞧着夕阳西沉,李仲飞才坎坎赶到岔路口。他再也支撑不住,自哨楼外翻身下马,大叫道:“臧兄可在?有吃的喝的吗?饿死我了!”
话音未落,一个身材娇小的白衣少女匆匆跑出。李仲飞见是仝欣,奇道:“欣儿,你为何在此?”
谁知仝欣小嘴一瘪,一头扑进李仲飞的怀里:“小风哥哥,欣儿终于见到你了。”
“你先别哭,出什么事了?还是谁欺负你了?”李仲飞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却见满脸坏笑的臧剑锋随后走出哨楼:“这丫头中午便来了,吵着要找你,还说见不到你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啊?”李仲飞板着仝欣的肩膀问道,“这是为何?”
“小风哥哥押送大车回来后,也不知会欣儿一声,难道就不知道欣儿担心吗?”仝欣含羞带嗔,声音愈发娇柔,说道最后已是声若嘤咛,“九天未见小风哥哥了,欣儿……欣儿想你。”
“啊……怪我怪我!”李仲飞心中感动莫名,连连道歉。仝欣趁机重新扑入他的怀中,紧紧环住他的腰再不肯松开。
臧剑锋看到李仲飞满身泥污、面容憔悴,忍不住插口道:“木兄这是去哪儿了?快进屋稍事歇息,用些茶点吧。”
感激地看了臧剑锋一眼,李仲飞垂首柔声道:“欣儿,我们进屋说话好吗?我真的累坏了。”
“嗯。”仝欣温柔地点点头,却仍赖在李仲飞的怀里。李仲飞只好就这样拥着她举步入内。刚一进门,他一眼便看见横放在桌上的宝剑“红颜”。
寻了把椅子坐下,李仲飞不等喘口气,又被仝欣顺势坐在腿上,环住了脖颈。香风扑鼻、软玉满怀,瞧得臧剑锋啧啧有声,打趣道:“木兄,欣儿,你们可羡煞旁人啦。眼下诸事繁多,在下也已数日未与内子团聚啦。”
仝欣俏脸通红,不好意思再撒娇,悻悻走到一旁坐下,不停的冲臧剑锋丢着白眼。臧剑锋嘿嘿偷笑,转身为李仲飞准备茶点。
李仲飞长长松了口气,伸手去拿红颜,却被仝欣用小手死死按住。仝欣嗔道:“这是柄女子的佩剑吧?小风哥哥大可亲自来取,何必打发黎大叔索要呢?”
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醋味,李仲飞苦笑道:“欣儿,你误会了。”
仝欣一把抢过“红颜”,嘟着小嘴道:“这把剑是在商胜送来的药材车上发现的,小风哥哥敢说不是想带着它去见它的主人?”
“是……不……啊……唉!”李仲飞百口莫辩,急的连连摆手,“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哼!欣儿想什么了?”仝欣倒背双手,绝美的小脸一直凑到李仲飞面前,“小风哥哥打算再带着一个唇印回来?”
从二人拌嘴开始,臧剑锋一直在强忍笑意,这时听到仝欣旧事重提,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就连刚刚沏好的茶水也洒了一地。
李仲飞极为尴尬,又不忍责备仝欣,于是双手捂脸悲呼道:“臧兄,你杀了我吧。”
“别找我,我羡慕还来不及呢。”臧剑锋擦擦笑出来的口水,又倒了杯茶道:“不过话说回来,木兄难道真的去找她?”
说着指了指“红颜”皱眉道:“眼下本教与夷人的关系扑朔迷离,虽说教主有意和好,但风口浪尖上,在下还是劝你莫要唐突。”
李仲飞暗道不妙,心中飞快地盘算着对策。沉吟片刻,他起身接过茶杯正色道:“臧兄真心为在下着想,在下感恩不尽,自当如实相告。但请臧兄切记,今日之事出我口,入你耳,切不可外传!”
臧剑锋一愣,忙收起笑容,重重点头道:“这是自然,不过如不方便,在下不问便是。”
“你我乃朋友,有何秘密须连你都瞒着?”李仲飞故作轻松,笑声道:“你刚才也提到了教主欲与夷人和好,而且在合议之时,教主说过已派使者前往黑龙城,其实派出的使者不止一批。”
“难怪合议之时,我见教中高手都在,也暗自奇怪本教与夷人和谈为何不找有份量之人前往,原来如此啊。”臧剑锋恍然大悟,有些兴奋的抱拳道,“木兄短短数月接连受到重用,他日在下还需仰仗木兄提拔啊。”
“臧兄言重了,哈哈哈哈……其实此事张前辈也知道。”李仲飞看似轻描淡写的多加了一句,端起杯子佯作喝茶,却一直偷偷观察臧剑锋的反应。
联系夷人之事被仝欣无意一闹,已然瞒不过去。但他绝不会蠢到相信臧剑锋能替他隐瞒。此时抬出夏清风和张明浩做挡箭牌,就算臧剑锋回报宁夏,宁夏也会选择去找张明浩求证,而绝不会直接去见夏清风。
而依他与张明浩的关系,张明浩断不会拿他,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所以,他断定自己必然有惊无险。不过话说回来,这事能自圆其说,还多亏了夏清风亦有此一举。
果然,臧剑锋不再询问,转身端来两碟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