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兄莫要寻在下开心。”李仲飞一听不干了,正要解释却见仝康从厅堂走出来。他知道这种事若守着仝康,那真是越解释越乱,只得住口不语。
随仝康一同出来的还有几名五毒弟子,每人手中均拿有一个木制托盘。
臧剑锋笑道:“木兄,有话咱们坐下再说,在下可是累坏了。”说完还挥了挥受伤的手臂。经过一路颠簸,他手臂上的伤口又有血迹渗出。
仝康远远看见,忙抢步上前将臧剑锋扶住,又对李仲飞道:“旗主临行时吩咐我准备了些点心,请入内用餐吧。”
“好,好。”李仲飞趁机将脸上的罪证擦拭干净,却察觉仝欣正悄悄拉扯他的衣角。
偷偷瞧了一眼走向厅堂的臧剑锋二人,李仲飞被仝欣拽到一旁厢房廊下。红灯辉映,照的仝欣小脸上通红一片。
“欣儿,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李仲飞挠挠头张口欲言,仝欣却飞快地塞给他一个纸团,转身跑掉了。
“这是什么?”入手坚硬,好像纸团中还包着一个圆圆的东西,李仲飞不解的嘟囔道。
庭院中不时有五毒弟子走过,仝欣又显得如此神秘,李仲飞不敢随意打开纸团查看,忙将纸团藏入衣袖,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进了厅堂。
厅堂两侧各有一排牛油大蜡,偌大个房间亮如白昼。上首桌案后一张虎皮铺设的太师椅,硕大虎头坠地怒视前方,面目狰狞,气派非常。
仝康为臧剑锋重新包扎着伤口,仝欣凑在旁边帮忙,臧剑锋见李仲飞进来,示意他不要客气。
堂内未放桌椅,反而像前朝那般置有数个矮几、毡垫。 李仲飞径直走到下首处坐下,又从矮几上取了点心品尝。
“方才听闻宁旗主出去了,莫非……”李仲飞没话找话。
“我问过仝康,旗主亲自带人追杀夷人去了。”臧剑锋道,“木兄先用些点心充饥,仝康已命人准备酒席,想必旗主应该快回来了。”
接着,他又将夷人突袭、李仲飞智退强敌的经过详细讲了一遍。当最后说到李仲飞被夷人女子强吻时,臧剑锋冲仝欣挤眉弄眼地笑道:“我说的可全是实话,木兄当时真的是毫不动心。想那美人在怀,木兄却如老僧入定……哎哟!”
臧剑锋越说越离谱,听的仝康脸色铁青,双手用力一收,紧绷的棉布顿时将臧剑锋勒得连声痛呼。
小小惩罚了臧剑锋一番,仝康仍不解气,恶狠狠的冲李仲飞说道:“一逮到机会便到处沾花惹草,你可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哥哥!”仝欣闻言大怒,一把将坐在中间的臧剑锋扒拉到一边,指着仝康道,“不许你这么说小风哥哥。”
“你还想打我不成?”仝欣撇嘴冷笑,“木兄fēng_liú倜傥,身边不缺貌美女子投怀送抱,你这小丫头再不自知,恐怕被人卖了仍傻呵呵的帮他数钱!”
臧剑锋刚取过杯热茶,听到仝康如此斥责仝欣,一时没忍住,“噗”的一口全喷在仝康脸上。
痛呼声,道歉声,三人顿时乱作一团,李仲飞在旁却悄悄打开了那个神秘的纸团。
纸团中包裹着一粒药丸,药丸黑里透红,带有一丝清香。再看纸上,只有一行娟秀的小楷:“姐姐敬酒,提前服药。”
“姐姐?难道是宁夏?她为何要敬我酒喝?”李仲飞将药丸重新藏入袖口,又把纸片搓成小团,就着点心一口吞了,暗忖道,“不会是欣儿怕我喝醉出丑,为我准备的醒酒药吧?”
仝康擦拭着衣服上的茶水,偷眼瞧见李仲飞正悠闲地吃着点心,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每日防贼似的提防李仲飞,让仝康颇感心力交瘁。本来对于李仲飞的信誓旦旦,仝康曾有过几分相信,而今看来,那些江湖传闻果然所言非虚。
李仲飞如此心口不一,仝康怎能再敢将这么一个臭名昭著的淫贼继续留在妹妹身边?
念及于此,仝康狠狠一摔手中麻布,就要抖出李仲飞那些所谓的老底,让仝欣看清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俊逸青年曾经是何等的下流无耻。
臧剑锋是何等精明之人,他早已洞悉李仲飞与仝康兄妹之间的微妙关系,此时见仝康动怒,忙抬手拦道:“仝康!不可妄为!今日旗主出兵未归,你们的私事留待日后再说!”
“可是他……”仝康指着李仲飞,满脸通红。
臧剑锋又劝道:“仝欣与旗主亲如姐妹,相信旗主回来自有论断,你且稍安勿躁。”
仝康左右看看,终于重新盘膝坐下,低头不语。
他虽与臧剑锋关系不错,但毕竟臧剑锋乃水旗管事,药香居又隶属水旗门下,臧剑锋的话他不能不听。
仝欣无心顾及仝康的感受,寻个机会不住用眼角瞟向李仲飞,并且将小手并拢,轻轻地摩擦着掌心。
李仲飞自然会意,明白她是在提醒纸团的事情,忙借喝茶的空隙冲仝欣眨了眨眼,仝欣见状拍拍胸口表示放心啦。
二人眉来眼去,被臧剑锋尽收眼底,不禁苦笑着连连摇头。
几人各怀心思,厅堂中顿时安静下来。
李仲飞又吃了几块点心,终究不习惯仝康那充满敌意的目光在他身上扫来扫去,强笑道:“仝兄弟想必又在误会在下了。”
仝康不答,只是死死瞪着李仲飞,一张脸阴沉似水。
“呵呵……”李仲飞又干笑两声,继续道,“当时仝兄弟没有在场,难免有些误会,在下只顾着尽快结束战局,谁知有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