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看看里面究竟何方神圣。 ”李仲飞挽了个刀花护住周身要害,一头扎入林中。
进了树林只觉眼前一暗,他才发现这里比别处更加茂密,树木交错,脚步踏在落叶上沙沙作响。
行不数步,忽然寒光连闪,六支飞矛夹着劲风迎面而来。单听这破空声,就知林中之人绝非寻常夷人可比。
李仲飞脚踩七星,躲过五支飞矛,探手抄住最后一支原路送将回去。意料之中的惨叫并未响起,却传来几声清脆的撞击声。
“果然不凡。”面对未知强敌,李仲飞反而有些兴奋。他脚步加快,心中计算着与对方的距离,在约莫只剩五六丈远时,他猛地纵身跃起,双手握刀,朝敌人所立之处狠狠劈下。
就在此时,他终于看清了对方面目,却咦的一声,凌空后翻,攀在了一棵大树上。
原来林中并非一人,而是九人,准确的说是六个矛手和三名骑士。这六名矛手身材高大,每人手持一支飞矛,背上还负有五六支飞矛。
再看那三名骑士,六个矛手已足足高出常人一头有余,而与左右两名骑士一比,却如小孩一般,这两名骑士骑着一人多高的战马,感觉像是在骑着条土狗,滑稽无比。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几个傻大个?”李仲飞暗自好笑,“还好,还有个比较正常的。”
他指的自然是中间的那名骑士,此人黑纱遮面,身形本就较一般人消瘦,立在那八条巨汉之间,简直给人一种风吹即倒的感觉。
听到车队旁的喊杀声越来越激烈,念及眼下形势万分紧迫,李仲飞再也无心打量这几个怪人,左脚猛蹬树干,身形化作一道闪电直射六名矛手。
他早已看出六名矛手的武功远逊于三名骑士,在最短的时间内杀伤多数敌人,才能最大限度的保存体力来应付接下来的战斗。
李仲飞速度极快,五六丈距离瞬间便至,六名矛手甚至都没反应过来,钢刀已抵一个矛手脖颈。
眼见这人性命不保,忽然其背后的骑士手臂微抬,一柄钢枪擦着矛手脖颈刺出,枪杆架在矛手肩头,堪堪挡住了李仲飞的雷霆一击。
只听“叮”的一声巨响,李仲飞只觉手臂发麻,钢刀几乎脱手飞出。
“好大的力气!”李仲飞暗道不妙,作势欲踹那矛手。此时他下冲之势将尽,这一脚纵然不能伤敌,也可让自己借反弹之力与对方重新拉开距离。
果然,那矛手见李仲飞踹来,竟躲也不躲,反而一挺胸膛迎了上去。李仲飞一脚踏实,如同踢在铁板之上,他来不及吃惊,借力猛地反掠回去。
就在他身形退出丈许时,其余五名矛手的五支飞矛也紧跟掷出。听着刺耳的破空声,李仲飞再次暴喝,钢刀横扫,用刀背在眼前划了一道弧线,磕开三只飞矛。同时他强扭身躯,凌空拔高两尺,险险避开剩余两支追命飞矛。
不等他落地,又是六支飞矛袭面,这六支飞矛来势更疾,然而此时李仲飞早已与矛手拉开了一定距离,倒不似方才危急,一一被他从容避开。
从他纵身击敌到被敌击退,仅仅是一眨眼的时间,李仲飞却在生死间走了数个来回。
若论单打独斗,他自信对面六个矛手绝不是自己一合之敌,但是对方配合的如此默契,对时机把握的如此准确,使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起对方。
藏身树后,李仲飞缓缓调整着气息,静静地等待对方的反击。但十数息过去了,那些大汉却毫无动静。
车队处,五毒弟子们仍在苦战,多耽误一刻便多一分危机,李仲飞不敢再等,从树后闪身而出。
此时他与对方相隔不足七丈,而他的现身只引得那几个大汉微微侧目。但最终也只是微微侧目罢了,任他看上去如何破绽百出,六名矛手竟无一丝要出手的意思。
“奇怪,这些人难道只为了阻止有人突围求援?”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李仲飞突然横跨一步,作势扑向停在路边的战马。果然,他身形方动,三只飞矛便朝他射来。
李仲飞挥刀挑开飞矛,驻足哈哈大笑道:“原来你们受命在此封锁去路。可惜你们武功虽不错,却都是些死脑筋。有我拦在中间,纵然有人突围,你们难道还能越过我伤人不成?”
李仲飞所站的位置恰恰处于那些矛手与车队首端之间,他自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截下所有飞矛,况且六名矛手已然各自剩余两三只飞矛而已。
李仲飞得意的笑了两声,遂又自嘲地嘟囔道:“我怎么又忘了,夷人不懂汉话。无所谓了,剩下的只待臧剑锋发觉林中形势,再次派人求援即可。”
主意打定,他神色越发悠闲起来,竟展臂仰天打了一个哈欠。
就在这时,对方却突然动了。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六名矛手和两名骑马壮汉齐齐奔向车队前端,而那名面带黑纱的瘦小骑士却打马直冲李仲飞杀来。
“还是想去阻止有人求援吗?不过只留下一人来对付我,未免太天真了吧。”李仲飞冷笑一声,任由那些大汉跑开。当即脚下发力,身形贴着地面掠向冲过来的瘦小骑士。
他人在半途,掌中钢刀精芒大盛,闪电般平斩奔马四蹄。
先斩马,再杀人!李仲飞的意图已经十分明确。
那瘦小骑士也看出端倪,见李仲飞袭近慌忙一扯马缰,战马骤然人立而起。
李仲飞那一刀顿时落空,刀锋擦着斩马两只前蹄划了过去。
“垂死挣扎!”李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