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明浩的分析,焦龙庆忍不住插口道:“你的意思是说……刑天是孤身奋战?他在杀死安景焕后,又被别人杀死?”
“对,”张明浩肯定地点点头,又指着邢天塌陷的左肩道,“你看,他锁骨尽碎,而安景焕到现在五指成爪状,定是刑天砍伤安景焕后,又被安景焕捏住肩头动弹不得,被人从身后一剑穿心。”
张新也注意到邢天心口的血洞,点点头叹道:“一剑毙命,邢天为何冒险以寡击众呢?这不是他的作风啊。”
“也许他有不得不出手的理由呢?”张明浩看着两具尸体,喃喃自语。
这时,李仲飞在旁边忽然叫道:“快看,邢天左手里好像有东西。”
众人闻言纷纷围过来,张新一把抓起邢天左手,只见邢天左手紧紧握着,只在小指和无名指的缝隙间隐约露出一角纸屑。
这时尸体已经僵硬,如要弄清邢天到底攥着什么,只能将他手指掰断。
张新咬牙说声得罪,手上猛地用力,只听咔吧几声,邢天的手指尽数折断,一个小小的纸团随着他手掌摊开而掉在地上。
李仲飞急忙弯腰拾起纸团,轻轻打开,不由惊叫道:“这是什么?”
张新伸手抢过去,只见纸团破开后是三四片碎纸片,看样子是从一本书上扯下来的。每个纸片上面都写着几个地名和人名。
焦龙庆在边上看见,迟疑着说道:“这,这好像就是从韩凌风整理的死士名单上扯下来的。”
张新闻言大惊,忙重新仔细翻看。
果然,其中一片纸片上写着“宿州,王丰,廖忠”。
他又查看另外的纸片,结果都是一样,不过没有这个纸片字迹比较完整。
张新突然狠狠将纸片揉的粉碎,他望着邢天悲声道:“好兄弟,想必完颜乐善等人前去接应贾旺,被你从旁听到屠龙社死士名单之事,想夺回来才动手的吧。”
“真义士也!”张明浩不由感叹道,“如此忠义之士却遭毒手,实乃我大宋之殇啊!”
这时,燕月如却看着张明浩冷笑道:“那你是不是还想将他遗体带走,送给李远沛?”
“我……”张明浩顿时语塞,他怔了半响才长叹道,“唉,我只将安景焕带走吧。其实李远沛所关心的也只是密信,要回尸体主要为了面子。”
他话一出口,燕月如欢呼一声,扑过来抱住他的胳膊,娇笑道:“就知道你不是无情无义的人了。”
张明浩尴尬地摇摇头,看向张新。却见张新正凝视着他,他怔了怔问道:“张帮主,你,你为何如此表情?”
张新忽然后退半步,一整衣衫,对着张明浩一揖倒地,接着又一撩衣摆,就要跪下。
张明浩万没想到张新会行此大礼,惊愕间竟忘了上前相扶。
只听“噗通”一声,张新双膝跪实,张明浩才如梦方醒,忙撇开燕月如,侧身让在旁边,弯腰将张新扶住,急声道:“张帮主这是为何?真折煞在下了。”
“张大侠,”张新纹丝不动,反手抓住张明浩的胳膊,指着刑天的尸体,表情悲戚至极。
只听张新悲声道,“如刑天这样的义士何止千万,他们虽死于金人之手,却皆因朝中有奸人当道。李后一党外结敌邦、内乱朝纲,若此贼不除,不知还会有多少忠义之士枉死啊。”
“这个在下自然明白,”张明浩用力将张新扶起来,正色道,“张帮主有话请直说,在下深知丐帮英雄一心为国,如用的着在下之处,尽管吩咐。”
张新闻言面露喜色,忙道:“李后一党结党乱政,所依仗的除了李远沛等一干外戚之外,当数贵教了。我有一事,恳请张大侠务必答应。”
张明浩听到他提及五毒教,心中暗暗吃惊,试探着问道:“张帮主不会是想对五毒教不利吧?”
张新摇摇头道:“恰恰相反,贵教现已误入歧途。要知道从古至今邪不压正,我所求之事,正是替贵教着想。”
看着张明浩眉头紧锁,张新忙道:“贵教所虑之事,只为那绝杀令。张大侠有所不知,在下已与朝廷贵戚韩侂胄韩大人八拜为交,他日五毒教若助朝廷铲除李后一党,自然也能解除了那绝杀令。可如果一意孤行……”
张明浩见张新扯来扯去,最终还是扯到五毒教辅助李后一事之上,他虽不满夏清风联合李后,但他身为五毒教一员,也绝不能放任五毒教受到损害。
他听到这里,戒备地盯着张新道:“鄙教总有千错万错,但阁下如果对鄙教动手,我张明浩第一个不答应!”
张新早料到他会这么说,忙道:“张大侠一心维护贵教荣辱,在下佩服,不过在下担心贵教上下却不怎么信任张大侠。”
“你说什么!”张明浩一听便急了,“你若挑拨离间,休怪张某翻脸!”
“张大侠莫急,且听在下一言,”张新笑了笑道,“据在下所知,贵教从数年前便每隔两个月向京城运送一辆大车,每次都由各旗旗主轮流亲自押送,你该知道此事吧?”
“什么大车?”谁知张明浩却愣住了,他张口结舌的道,“你听谁说的?我,我怎么不知道?”
张新耸了耸肩,接着道:“大车每次径直运往宫中,宫中也有传闻,说是当今皇上神志迷乱无法理政,正是因五毒教配制的毒物所致。”
“胡说!坊间流言,张帮主岂能轻信!”张明浩脸色一变,怒道,“若有此事,我不可能不知!”
“看来夏清风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