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德受冷长风的吩咐到机场接人。刚才和宋品茹吃饭,无意听到宋品茹的秘书说起今天g市的员工会回来,冷长风使了个眼色,江子德就驾车过来了。
看看手表,和秘书说的时间晚了一个小时。江子德有点紧张的一边开车一边注意迎面开来的出租车里的人。反光镜里一闪,路边的那道身影分外熟悉,江子德忙踩下刹车,慢踩着离合器往后倒。
“宋小姐!”
看清楚路边人的面貌,江子德忙把车停下,开门下来。
他去接宋景心拉着的行李箱,边笑:“冷总才知道你回来,我立刻就赶过来了。”
宋景心的样子憔悴又疲惫,她神情木然的听他说着话,人有点走神。
江子德直觉不大对,他二话不说。先把人送上车,关门的时候飞快发了条短信出去。绕到驾驶室,刚要坐进去,就看到有人远远追过来。嘴里还喊着“小景”。
江子德瞧了眼宋景心。看她没反应,坐进车内。踩了油门就把车开出去了。
江子德从后视镜里看后面的人,只见她双眼无神,面白气虚,整个人很没精神。
“江先生。”她忽然开口。
江子德凛神。
“冷长风在哪里?”
暗中传了短信过去,冷长风应允,江子德才转弯把车子开到他正在应酬的红月山庄。
宋景心下车,仰头看着傍晚红光下妩媚神秘的建筑群,她摸了摸指上的素戒。
依照记忆里的印象。她找到房间,按下门铃。
走廊里的灯偏黄,她眼前也有些泛黄的景象。
房门打开,宋景心开口就说:“我想问你一件事。”
眼前的人却令她后半句话噎在喉口,吐不出来。
宋品茹穿着宽大的男士浴袍,头发湿透,水珠自脸颊滚落锁骨,隐没胸怀。她面色潮红,神情慵懒。看到宋景心站在门前,不但没有惊讶,反而十分自然的回头朝里面喊:“长风,有人找你。”
“有人”?宋景心呆滞的望着宋品茹赤脚朝内室走出来的冷长风倚过去。浑身似无骨一般。
冷长风手在品茹身上轻轻一搭,松开后朝着她走过来。低介共圾。
他面色自若,神情坦然,就好像这一幕是多么自然的一件事。宋景心心口猛窒痛,似一枚银针狠扎下去。她咬住了舌尖。
“她说有事想问你。”品茹抱住冷长风胳膊,亲昵的告诉。
冷长风目光微凉,沉静的望着站在门口的宋景心。他不开口,等着她问。
宋景心却舌尖发麻,心神俱散,无一字能轻吐出口。
是,他们是有争执;品茹是对他念念不忘。可是,这都不该是眼前场景出现的原因不是吗?
他唤她“宝贝”,他送她戒指,他说想她,难道真都只是因为李知行夫妇的那场晚宴吗?
宋景心糊涂,不禁糊涂,更觉愚蠢。
她慌乱无神的拔着手上的戒指,越急越拔不下来。她眼里酸涩肿胀,她脚下僵硬难动,她心口又痛又涌……
她拔不下戒指,寒冬时节,她额头、身上都是汗。咬牙她终于往后退了一步,她握紧双手转身逃走。
冷长风急追而来,挤进几要关上的电梯门,将嫉恨恼怒仇怨的宋品茹撇在了身后。
景心躲无可躲,终于抑制不住爆发。
“冷长风你够了没有!”
她形容憔悴,悲切不已。嘶吼出声似耗尽力气,后背虚软靠在电梯壁上,垂头饮泣。声音呜咽。
冷长风缓缓上前。她似受到惊动,往角落里躲。他长臂前挡,将她困于死角。
宋景心觉所有气力都消失一般,她摇头,喉口堵塞,难发一言。
一径摇头,眼睫沾了水珠,满眶的眼泪却一颗都不肯掉下来。
冷长风凝眸望着她,心中也是翻搅不止。照计划,他不该追过来。却在看她那样失望伤心的逃走时情不自禁追来。该说些什么?他暗暗吸了口气,觉得不妙。
“宋景心。”
他一本正经的喊她,声音很轻:“你知道你这样子像什么?”
她不肯抬头再看他,他捏了她的下巴抬起,景心扭头别开。他不强求,只将身体更加上前,垂首抵在她耳边:“你在吃醋。”
宋景心茫然大惊,错愕的仰头凝上他的视线。
冷长风竟似苦笑,指尖在她冰凉的脸颊上轻刮:“景,你爱上我了。”
这一句话浑似泰山巅峰滑落的一颗巨石,砸到山底的宋景心身上。所谓五内俱焚,惊魄骇魂不亚于此。宋景心受到重击,不敢置信的望着他。她摇头,缓慢坚决的摇头:“不。”
“不爱我?”
“我没有!”
电梯到底,她推开他逃出去。
冷长风立在她身后,由着电梯门阻绝他的视线。他望着关阖的门,眼里有微光流动,抬手取下眼镜,他揉了揉脸,竟难得的露出疲惫。他按下回去楼层的数字键。
宋品茹还在房内。冷长风走进去,瞧着桌面上翻了一半的红酒,眼中似讽还笑的睇着宋品茹。
品茹压着心头忐忑,勉强镇定的说:“大姐看来是误会了。”
冷长风不说话,面上淡漠。他长腿交叠着坐下,擎起刚才未喝完的红酒摇晃端看,又嗅了嗅酒香,姿态优雅的饮了一口。
“不错,是好酒。”
宋品茹看不懂他的意思,她弯腰去拿放在衣架上的包,咬着唇作势要走。
冷长风目不斜视,问:“去哪里?”
宋品茹有怨,带几分娇气:“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