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尖叫一声醒过来。 (
她有片刻的失神,直到柔柔的小手抚上她的脸颊。
“妈唔。”
小肉球有点疑惑的拿手在母亲满是汗的脸上乱摸。蔚蓝轻轻握住儿子的小手,放在嘴边亲了亲。有种说不出的庆幸。
她把孩子抱到怀里,使劲在他脸颊上亲了两口。
护工阿姨说:“先生出去了,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蔚蓝看到一条链子,简单的白金链。坠子是一枚心形的润玉。
“先生说,请蔚小姐无论如何要带上这条链子,他才放心。”
蔚蓝还没伸手接,小家伙先好奇的抓过来,握在手里不停的喊“簌簌”。
蔚蓝拿在手里仔细看了两回,终于在坠子的凹处发现玄机。这里有很小的一点绿,和玉的绿色不同。大约是电子芯片一类的东西。不仔细瞧,瞧不出来。蔚蓝想到冷长风和她说的话,料想他是怕再发生三年前的事,特意制了这个要她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心里不是没有感触的。她叹了口气,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把链子戴上。
她例行去方太太那里。今天才走到病房门口,听到里面欢声笑语。
这么快就回来了吗?
蔚蓝站在原地没有急着进去,好友多年不见,她总要整理整理仪容,吓对方一跳,可不太好。[看本书请到
敲门,里面的笑声停止,比方太太娇俏许多的女声喊“进来”。门被人从里面拉开。蔚蓝对着站在面前的法国人微微一笑,用法语道了声“你好”。
那法国人很有礼貌,虽然对她的出现感到诧异,还是客气的说:“我会说中文,你好,请进。”
蔚蓝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无法建议他放弃用那么别扭的中文,点点头,她走进去。
方缪肚子很大了。看着像是就要临盆的样子。她正倚在方太太的肩膀上撒娇,姑侄两个人有说有笑。听到来人进门,方缪还在和方太太开玩笑:“姑姑怎么能找个假侄女呢!我要吃醋了!快,让我看看假侄女长什么样子。”
她扭头站起来,她的丈夫,那位法国人赶紧过去扶她。所幸她的丈夫搀扶。看到出现在面前的那张脸孔,方缪整个人往后一退,差点坐到地上。
方太太吃惊着急的喊了一声。她的法国丈夫也贴在她耳朵边问“怎么了”。
蔚蓝笑盈盈的,脸上一点异常都没有。她走过去,给方太太倒了杯水,站在方缪的面前不动,眼里闪着光,她笑:“方方,好久不见。不认得我了?”
方缪嘴巴张了几张,没能把她的名字喊出来。
方太太因为蔚蓝的话,也以为方缪是陌生了。她的侄女个性跳脱,怀了孕之后时常丢三落四。一时记不出对方的名字也有可能。忙帮着蔚蓝介绍说:“这是小景。你们不是同学吗?”
“的确是同学。”
蔚蓝走到方太太边上,替她把吸管放到杯子里:“高中,大学,直到方方出国。”
“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机场,喔不对,是去机场的路上。”
她笑得得体,回过去看着方缪。方缪头有点晕,她攀住法国丈夫的手臂,连说了几句法语。
“方方。你不愿意见我,我是没有想到。毕竟我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这几年,大家都有成长。我自认为也算成熟了一点,以前幼稚,你多担待。不过不愿见,还是当面说的好,请你的丈夫代劳,我会很尴尬。”
她忽然肃下脸来,转身对方太太说:“也怪我自作多情。我儿子在楼下住院,无意听到方太太身体不适的消息,想替老同学尽点孝道。反而要被人以为别有所图。”
“如今的世道,拜高踩低的人也的确多。方家在城内家大业大,该注意的。”
“打扰,那我就先走了。”
她很有涵养的对方太太颌首,提着包就往门口走。
方缪紧张僵硬的站在原地,她想要上前,却又像忌惮什么,双腿定在地面上不能动。听到耳边门板撞上,听到室内恢复安静。
方太太狐疑的看她,又看看房门。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蔚汗。心口沉闷得像关着一扇不透气的门。不出她所料,方缪真的知道些什么。宏丽岛巴。
她木然的往电梯走,还是有点不愿意相信。
她和方缪相识多年,哪怕最后为了顾长宁的事分道扬镳。可在蔚蓝看来,方缪只是为了能助她和顾长宁和好,能化解她和顾长宁的纠葛,就算她的方法出了问题,可是她的本意是好的。但是今天,她不敢肯定了。
三年前方缪回国,在商场发短信给她求救。蔚蓝从没有想过,自己那支只有冷长风知道的手机号码,她声称从余妙处得知,是真是假。也从来没有想过,宋一鸣葬礼之后,陶衍又是怎么得到她的号码,不断发消息过来提醒她,冷长风有险恶用心的。当时的她被太多太多的情绪缠绕,被太多的悲哀控制,没有心力去想多余的事情,直到前段时间再见顾长宁,他在她掌心里写下的那两个字。方、阝。
方,方缪。阝,陶衍。
前面是一个巨大的陷阱,蔚蓝敢肯定,这个澡泽遍布的陷阱里,藏满了肮脏的尸体。
她从电梯里出去,鞋尖碰到凹凸处,差点跌倒。两只手握住电梯门,人有点昏沉。
手机在包里闹,蔚蓝看到号码,有点诧异。她抹了抹脸,走到一边接起电话。
陶丽的声音在对面清晰传入耳膜。
她问她,为什么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