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长风看着她走出车库,人有点愣神,也不知在想什么。,他扭头看看车后座。那里有她落在他这里的一双鞋。
今天,原来是想借送画和还鞋为契机,慢慢走进她的世界里去。却不知道怎么就成了现在的情况。
她就是有本事轻而易举的打乱他一切计划。
蔚蓝趔趔趄趄走出车库。腿上黏腻干涸,贴得她皮肤发痒。她停下来,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走到了外祖的房子外面。
花架上的藤枝缠成一片,欣喜的绿色。再过一段时间,花开倾泻,就好像紫色瀑布。穿过那片紫色瀑布,她似乎还能见到微笑等待她的外祖。
蔚蓝站在原地,再也忍不住,捂脸哭出声来。
她只想在这个家里安安静静的度过一生,偏偏遇上了那个克星。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把她搅得一团糟。蔚蓝心里难受、自责、内疚,她的心就像要被撕开成碎片一般。再也补不起来。
冷长风开车追出来,就看到她站在花架前,瘦瘦小小的那么一个人,肩膀瑟缩颤抖着,像被全世界遗弃般的可怜痛哭着。
他长吸口气,大步走了过去。
他抓住她,快步往车边走。
“你还想怎么样?”
蔚蓝被他惊动,挣不开,有点认命的被他拽着。
冷长风打开车门推她进去:“找楼晋承。”
边说边要启动。
蔚蓝听到“楼晋承”三个字只觉得羞愤欲死。她握住他拨档位的手,眼泪一边掉一边带着哭腔喊:“你还要怎么侮辱我?当着他的面把刚才的事说出来吗?”
“我没有对不起你!算我求求你,给我条生路走好不好?”
冷长风看她掉泪,心窝子都疼。
他松手,捧了她的脸吻她,连声说:“宝贝别哭,乖。别哭。你一哭,我什么办法都没有。”
蔚蓝觉得他这话好笑,直想摇头。嘴却被咬着挣不开。
他含着她双唇深深的吻。好一会才放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手指不停在她手背上揉捏。
“我怎么会想侮辱你?我疼你还疼不够!”
“宝贝,和楼晋承离婚。我娶你。我会把这世上最好的都给你。只要你回来,只要你跟着我。”
“你心里还有我的是不是?我们不闹了,我们好好的。”
他抱着她,在她耳边低喃。
这些话,她曾经多想听到,到现在。他终于说了。她却没有办法像当初那样欣喜了。
“冷长风……”
世界好像颠倒过来了,他会这样,她曾不敢想象。
“我累了,我想回去。”宏以找弟。
他定定看着她,瞳仁里光斑一闪再闪。他强迫自己松手,让她能够喘息。
他深深吸气,说:“我送你回去。”
“不要!”
她慌了,双目含泪,红得可怜。她可怜兮兮的求他:“你让我自己回去。”
冷长风的脸色难看。
蔚蓝知道自己要是强硬,他绝不肯松口。
胡乱抹着脸上的眼泪,她想要让自己清醒一点。手被人握住,比她的指尖更烫的指腹在她脸上游移。蔚蓝怔怔的看着他,他眼里倒映着自己的影子,没有一点杂物,又黑又深,她像要被吸附进去。永久的被困在里面。
蔚蓝受不住,扭头想移开视线,他的手掌捧住了她的脸颊。
“宝贝。”
他低声喊,像是蛊惑:“信我,再信我一次。”
蔚蓝觉得整个脑袋都烧起来。耳朵里纷杂吵嚷,脑中似有熊熊的火在燃烧。她手脚都无措。
冷长风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嗓子居然有点发颤。
他说“我怕了”,“真的怕了”。
蔚蓝浑浑噩噩的从车上下来。不敢回头看。她从来拗不过他,在马路对面停车是他最大的让步。
推门进去,她脱了鞋,连灯也不敢开。
顶上的光却突然亮起,刺得浑身哆嗦,脚趾尖都蜷缩起来。楼晋承站在楼梯和客厅的交界处,衬衫微乱,神情也不大好。
“回来了?”
蔚蓝心虚,低头“嗯”了一声打算从他身边过去。他身上浓重的酒味刺鼻,蔚蓝停了脚步,想说什么,却觉脸上滚烫,手心冒汗,她自觉惭颜。
不如不说了。
楼晋承目光远远看着前方,那扇落地窗正好能看到院子外对面的马路。黑色的车子,蛰伏在黑夜里,现在才开了灯离开。
“没别的话要跟我说?”
蔚蓝瑟缩了一下,她挣了挣,没抽出手。紧紧咬着下唇不动。
“我以为我们只是在各自反思,却没想到你已经做了决定。”
蔚蓝一顿,回头看他,顺着他的视线找到刚才她下车的角落。她脸色大红,耳珠滴血。
“蔚蓝,从法律上来说,你是我的妻子!”
他忽然喝了一声,手下一甩,蔚蓝后背撞着扶手止住下跌。
她理亏,无话可说,除了沉默。而对楼晋承来说,这沉默是一把无情的利刃,生生剖开了他的胸膛。
他看到她脖子上的红痕,看到她褶皱的裙子,再明白没有。这几年,不是没有过那种念头,将她占为己有,做什么柳下君子,得到她,斩断她的回头路。她也许会恨,恨怨,可他有的是时间,只要得到了再慢慢调教,有什么不可以?
可是她和别的女人不同啊。楼晋承总告诉自己,再忍一忍吧,再给她一点时间,再对她好一点,她就会走过来了。
可为什么,在自己面前那样清高倔强的女人,到了别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