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和姜倾城对视了半天,五月终是败下阵来,“父亲,你们先出去,待我收拾后就出来。”
“我在外面等你。”姜北冷冷地开口,他从未看过如此狼狈的女子,一身的酒气,头发上还黏糊糊地挂着不少的酒液,甚至连她住的整间屋子都是乱糟糟的,臭气冲天。
这像是一个未出阁女子的闺房吗?不像话!
当然,在他心中更为失望的是,印象中那个柔和的女子,竟然教养出这样一个女儿。自我放纵后,连教养子女都不上心了吗?
姜北整张脸都是阴霾的,他瞥了五月一眼,转身便向外走去。
姜秋雁凑过去打断五月:“还收拾什么啊!销毁证据现在也晚了,犯了错承认就是了,敢作敢当,还能让人敬重。”
说完,几个人心满意足地出去了。
五月看了地上黑糊糊的膏药一眼,顺手推舟:“紫苏和怜心留下来收拾吧。”
怜心担心地看着五月,“来者不善,还是让我们跟在一旁的好。”
五月浅笑,“我出去应付,你们且留下来。”
“磨蹭什么呢?”姜秋雁回头看了五月一眼,满脸的幸灾乐祸。
“这就来。”五月边答应着,边疾步走了出去。
西厢阁,南院院中,站着一排四个人。
“出什么事了?”华清本在屋中刺绣,秦妈妈告诉她,看见王爷和王妃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南院走来,她不由地慌了,心急如焚地赶过来。
她下意识地窥一眼姜北的脸色,见其嘴唇紧抿着,眉头皱着,顿感不妙。
“酒呢?”
“没有了。”
“酒壶是你打碎的?”
“是。”
杜若雨问得干脆,五月答得利落。
“五月,告诉我,不是你,你没有……”华清慌了,她父亲最讨厌女子与沾酒,而她却犯了禁忌。
五月点了点头,“是我,是我不小心打碎了酒壶。”
杜若雨再无半分耐心,冷冰冰道:“来人啊,给我拉出去重责三十大板。”
姜秋雁早就叫了护卫在外候着,杜若雨这么一喊,护卫如鱼混而入,架起了五月。
华清毫不犹豫地跪下,“王妃,五月不小心打碎了酒壶照价赔偿就是了,三十大板可要了她的命啊!”
五月抬眼,错愕地张了张嘴,“我打碎了酒壶,我赔。”
姜秋雁冷冷一笑,“这可不是赔就能解决的?这关系到门风问题。”
“五月若是有什么不明事理的地方,都是我这个当娘的管教不力,求王妃让我代五月受罚。”华清眼眶一红,急忙冲上前去死死护住女儿。
护卫搬来一条凳子,五月被按在冷凳上,她奋力挣扎着,都是徒劳的。
“我不过是略施薄惩,你就不要阻拦了。”杜若雨眯眸看了华清一眼,云淡风清说着。
“二姨娘,你进去闻闻那一屋的酒气,简直让人作呕。五妹妹在府内就如此放纵,只不定在外面还是酒后狐媚浪荡惯了,你心疼女儿不敢管教,就让母亲禀公处理吧。早日让五妹立意改过,才是众望所归的。”姜倾城语重心长说着,看着五月被按在凳子上,骨子里缓缓滋生出快意远超出她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