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宁风曦冥顽不灵,老妇人反唇相讥,“人之相知,贵在知心。同理人之相依,贵在笼其心。少主若能赢其心,不管时事如何变化,镶玉公主亦是你的。”
宁风曦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衣袖怒甩,带着压抑的愤怒转过珠帘,离开了议事大厅。
老妇人心中一颤,如果不是看在宫主面子上,就刚才自己的以下犯上,恐怕早被他凌迟处死了。
见宁风曦行色匆匆,老妇人又在心中感叹,铮铮英雄傲骨,亦难过美人关。唯愿这不是美人劫。
疾行而去的宁风曦此时已下定了决心,他要去退婚,纵然有违皇命,也在所不措。
初夏闷热的微风中传来一股清新的茶香味,让刚出了议事厅,正步入长廊拐角处的宁风曦微微怔住,墨眸朝前望去,那抹紫色的纤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他全身一震,欢喜之色涌上眉梢:“琼儿……”一道低哑的男声,饱含着复杂的情感,他轻唤了起来。
韩琼儿抬眸,见到身着月白华服的宁风曦,心中惊诧,马上开口问道:“风曦,快要到吉时了,为何不见你身着喜服?我二姐呢?”
她只关心韩梅如,他呢?她心中可有一点点他的位置?
宁风曦心中醋意微升起,淡淡启唇:“没有新娘?我不会和韩梅如成婚的?”
“你说什么?”韩琼儿陡然变色,声音微扬,“你要拒婚?那是杀头的大罪,那我二姐该什么办?”
多少欲说还休的话,多少欲诉的心事,如今魂牵梦萦的人儿,就站在眼前,他怎可错过?宁风曦大手蓦然往前伸去,将她拉近揽入怀中,带着蛊惑的低沉嗓音在她耳边响起:“琼儿,我好想你。”
韩琼儿瞪大了美眸,心中一阵紧缩,宁风曦他说什么?他疯了吗?她本能地伸出柔荑用力去掰开他缠在自己腰上的手。
可是宁风曦搂在她腰间的大手,搂得更紧了!
韩琼儿被吓住了,他怎么可以如此无礼呢?
韩琼儿猛然抬头,迎上宁风曦如墨的眸子,恼怒道:“你快放手,你这样成何体统。”
宁风曦凝视着她的水眸,唇角柔和的弯起,勾出几分醉人的笑意,“琼儿,我是认真的。我一直都是认真。”
“我也是认真的,你快放手,二姐还等着你一起成亲。”在接触到他的目光时,有惊颤的震憾,他的眸子中满载着深情,这是多么不合时宜。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今生我独爱韩琼儿一人,断无娶她人的可能。”坚定低沉的噪音,吐出了压抑多年的心声。
韩琼儿脑子里一阵慌乱,“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是平王妃,我是有夫之妇。”
“不管你是谁的妻,我知道你是韩琼儿,我深爱的韩琼儿。”近在眼前的距离,只要她愿意迈出一步,无论前方是不是万劫不复的地狱,他都愿意一人去承受。
他低头吻上他日思夜想的红唇,反复、探寻着他渴望的柔软,她的俏脸因为羞愤而涨得通红,明眸之中腾起晶莹的水珠。
他一边吻着,一边注意观察她的表情,想从中看出她是否对自己有一点点的爱意。
韩琼儿眼中的水花,让他怔住了,不由地停下吻,停下心中近一步的渴望,凝望着眼下惧然的女子,温声道:“琼儿,我带你离开平王府可好?我不想让他再欺负你。我不想你和他在一起。”
“宁相逾越了,相公待我很好。”淡漠的声音中带着几许坚持。
她还在挣扎,而她越挣扎,宁风曦反倒搂得越紧,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你不要骗我,他是怎么虐你的,你瞒得了别人,你骗不了我,我不想再放开你!”墨眸底还是那抹执拗的坚持。
“吉时,吉时快到了吧。”韩琼儿无奈之下,只好俯身,低头在他的手背上咬了下去。她用力地咬着,咬出了血,他的大手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
手面上传来的痛楚,没有让他哼叫出声,他却紧蹙着眉头,那不是因为手臂上的痛楚,而是因为心痛,他心爱的女人抗拒她的爱,让他心痛不已。
大手上咬出了痕迹,留下了一排深深地皓齿印,再咬下去,就会咬残。
韩琼儿没有狠心往下咬,只是抬头擦起唇边的血迹,冷冷地道:“放手,你快放手。”
见他没有放手的意思,她急吼了起来:“你再不放手,我就死在你面前。我说到做到。你不要逼我。”
闻言,宁风曦微颤,他蓦然地松动了手……
韩琼儿终于从他的钳制中脱开,她往后退了几步,隔开了几米,神情激动地对宁风曦道:“风曦,你一定要好好娶二姐,好好疼惜她,她可是为了你,不远千远万里而来,你怎么可以有负于她。”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二姐被退了婚,以二姐的性子,断无活着回野恋国的可能。而宁风曦呢?他亦难逃重责。
宁风曦沉下脸,健躯一颤,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他爱着眼前的女人,而她就这样残酷地践踏他的尊严吗?她要他去娶别的女人。
“你爱上项容情?”宁风曦痛心疾首,唯一想到的只有这一句话。
琼儿答非所问,“相公待我很好,不劳相爷费心。”
宁风曦步步逼近,“很好吗?很好,你会昏倒在山脚下吗?很好,你用得装死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王府内的情况你都知道?”琼儿心惊,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他在王府内暗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