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废话,跟我走不就知道了。”丁安然脸色僵硬,不苟言笑。
见丁安然铁青的表情,韩琼儿心中暗笑,这个女人善于演戏,什么时候也演一出给她看。
“好!你这么劳师动众地来请我,我不跟你去,就太不卖你面子了。”韩琼儿从容笑道:“前面带路吧。”
王府后山的山脚下。
春日,午后的暖阳柔柔的照着万物大地,不娇也不躁,就那么慵慵懒懒地晒着。
沐浴在暖阳之中,原本是个十分舒服的事儿,可是心情却提不上来。如意料中,她见到了冬香。
冬香站在一旁泣不成声。
韩琼儿上站抚开冬香脸上的乱发,露出一张白净的脸,只是脸上青瘀横生。
韩琼儿心疼冬香受丁安然的萘毒,垂泪盈盈。
韩琼儿扯开冬香的衣袖,手臂上的条条伤痕,怵目惊心。
“丁安然,你这个畜生。对一个无辜之人,你也下得了手。”
“无辜?没错她是无辜,不过主子有罪,做为奴婢的,就该为主子还债。”丁安然说得理直气壮。
韩琼儿怒目而视,你简直不可理喻。
“你害我失去孩儿,难道不是罪吗?你不认罪,就让她替你好了。”
丁安然说得一派从容。
“你想怎样?戏演够了,就视可而止吧。这里没有人观看你的表演。”韩琼儿不屑置辩。
“继续我们的约定。我再给你半个月时间。如果这半个月内,你可以如约完成。我就放了冬香。如果不能,生死都是她的命。”丁安然继续道着。
冬香举起衣袖猛擦起泪,“王妃不要为冬香操心,冬香宁可死了,也不能再让王妃受累。”
韩琼儿蹙起秀眉,低喝了起来,“胡说!你是大契皇宫出来的人,怎可轻易言死。你要活着,好好地活着。”
被韩琼儿这么一点拨,冬香记起自己有使命在身。她便猛地点了点头,“冬香知道,可是连累王妃,奴婢岂可心安。”
“|她本是冲我来的,是我连累了你。”韩琼儿微侧头眺望远方,心里寻思着,说不定还有人乐观其成,躲在什么地方偷笑呢?
丁安然自顾自地讥笑了起来,“好一对感天动地的主仆。可惜我没有功夫欣赏,韩琼儿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韩琼儿轻瞥了丁安然一眼,“好好照顾冬香,不得让她再受半点委屈。”
“这就要看你了。”丁安然低笑了起来,笑得异常诡异。
她没说话,继续开始半个月的努力。重蹈覆辙的悲剧,天天在上演着,她的体力严重透支着。
春日的午后,柔和的阳光轻轻洒下。
树丛之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漠然地伫立着,和煦的阳光落在那一袭华贵的袍子上,左肩上银线绣制的双鹰,在阳光下栩栩如生,仿佛正展动着翅膀跃跃欲飞。
韩琼儿清尘绝世的脸上流肆着接连不断的汗水,正从那柔顺的乌发上顺颊而下,她咬着牙一步步艰难地向前,下唇几乎被她咬破了皮,溢出丝丝血色的光泽。
她仍在努力支撑着。脚下微滑,木桶中的水溅了出来,她懊恼的神情写在脸上。
静静地看着韩琼儿的一举一动,他从未向今日这么犹豫不决,思考了良久,他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般正要举起步子,就在他要迈出第一步时,一个身影跃进了他的视线中。刚要迈出的步子急忙缩了回去。
他侧身一闪,躲到树后。
那是和他一系列的服饰。迈着坚定的步伐,南辰夜走来了。
和他的心情一样的纠结,此刻南辰夜的心里正沉受着烈火般的煎熬。
没有过多的语言,南辰夜伸手卸去了她肩上的重担。把那担子接过压在自己肩上,南辰夜唇角扬起一抹淡笑,从口形上看像是在说:“王妃,让我来吧。”
韩琼儿似乎在拒绝,却拗不过南辰夜的固执。
南辰夜来来往往,乐此不疲地奔走在山林间。
他像是在挑最后几桶水,站在一旁得到喘息的韩琼儿固执地要去帮忙。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山腰处,南辰夜汗流浃背,他大口地喘气着,接着提起木桶往上跑。
“等等!”韩琼儿从袖中掏出白色的锦帕,她突然上前一步,眼眶里盈满心疼,她轻拂去南辰夜额角的汗水,“谢谢你!”
她的这一举动,让南辰夜霎时愣住了。
南辰夜薄唇微张,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韩琼儿尴尬地别过脸,抬头仰望天空。万里晴空,蔚蓝美丽。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怡然自得地欣赏山河风景。
不过那似乎很遥远,不知何时,也不知何人能陪她一起笑看云卷云舒。
是眼前的这名男子吗?会是他,南紫煌吗?
他明明在眼前,为何却有几许淡漠和疏离,似乎中间隔了一层距离。再也找不到那种悸动,莫非这就是时间的距离?
她抬头遥望悠悠蓝天,脸上有了几许悲凉。
爱莫非无法越过时间的距离?又或者是身份的距离,拉开了彼此。韩琼儿眉宇间不时流露着孤寂的情愫,偏又要穿上坚强的外衣来伪装,煞是让人心疼连连。
站在一旁的南辰夜脸上不自觉地溢上心疼之色。
一袭华贵的锦袍在午后的丝丝微风中轻轻飘动着,原本俊雅冷静地脸庞早已被阴狠、凌厉与愤怒所取代。
眼前的这一幕,那种融洽的场面,让远观的那双如墨的星眸骤然转冷。
光天化日之下,韩琼儿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