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王妃已经挑满了一杠的水,正嚷嚷着要歇息!”小菊急冲冲地跑回东屋。
“不可能,你是不是看错了?”丁安然愣住了,韩琼儿何时变得如此神勇?就算加了一个小竹,至少也得挑到明日一早吧。
本来算好了,今儿个夜里,她若挑满了,明日一早就赏给她两个馒头。若是偷懒不干,就饿她几顿。要是挑水途中出了什么意外,那就是她的命不好,怨不得人。她竟然挑满了一缸水。
不,不可能!难道有人暗中相助?
“小菊,你给我盯紧韩琼儿,我倒要看看是谁从中作梗。”
“是!奴婢也觉得奇怪,所以奴婢更会小心盯着她,请主子放心。”讨主子欢心,自然要想主子所想,急主子所急,这一点她小菊可不笨。
“有情况要及时回来禀报,还有你让她把后院的柴给我劈了!”丁安然脸色一僵,她就不信治不了一个韩琼儿。
“是!奴婢明白。”小菊领命退下。
山脚下,传来严厉的抗议:“我们已完成了挑水的活,凭什么还要让我们劈柴?”
“干不干,你们自己掂量着吧。冬香那臭丫头脾气真是又臭又硬,总让王妃很不称心,不知道该什么办才好?”小菊轻叹了一口气,似婉惜、似同情。
“你去告诉丁安然,我要见到冬香。在我没有确定冬香安全之前,我是不会再任你们差遣。”
“韩琼儿,你真得狠得下心肠啊!冬香姑娘可是千里迢迢从契国一路沿街乞讨而来找你的,这等主仆情谊,你竟然说断就断?”丁安然把手搭在丫环的手臂上,昂首挺胸进了王爷后山山脚。
没想到丁安然竟按捺不住,亲自前来。韩琼儿冷瞥了她一眼,“你给我听好了,除非我见到冬香。否则我不会答应你的任何条件。”
“我今儿个来就是要把冬香完壁归赵的。”丁安然美眸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什么条件?”韩琼儿自然晓得丁安然没那么容易放了冬香自由,她要的条件必是十分的苛刻。
“王妃,你千万不要答应她。”小竹急了起来,这几日所见然王妃绝非善类。
到山上挑水一个月****挑满两水缸。如能完成我必将冬香放回来。她说得十分轻松随意却足以砸死人。
“一个月,每天挑两水缸,这不要人命吗?”小竹嘀咕着,转身对韩琼儿道:“王妃,千万不要答应。”
“死丫头,这里有你什事,你瞎指挥什么?”丁安然狠狠瞪了小竹一眼,让小竹即将再次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
沉默了会儿,韩琼儿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目光如冷箭般凌厉夺人。
“丁安然空口无凭,你要我如何相信你?”
丁安然冷傲道:“我向来说一不二。”
韩琼儿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容,“你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可以牺牲,你还能一言九鼎?”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丁安然怒瞪着韩琼儿,接着道:“在场的六个婢女都可以为证。你我今日的约定。”
“都是你东屋的人,要我如何相信?”
“你旁边的这个丫头,她可是张嬷嬷带过来的,她你也信不过吗?”丁安然冷笑,呵!作证。等你死了,让她们陪你下地府去作证吗?
“好,今儿个我就信你一回,一个月后,冬香没有安然无恙归来,丁安然我必定要你后悔。”朱唇微勾,韩琼儿斩钉截铁道。
丁安然在一群婢女的左右簇拥下迈着轻快的脚步,缓缓离去。
韩琼儿和小竹也迈步回寂园安寝。谁也没有注意到山腰处,一个黑影在一棵大树下,他倚树而歇将山脚下所有的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春日的早晨,天空刚露出鱼肚白。主仆两人便起身朝着山脚走去,开始了这一日的工作。
从清晨一直忙活到用午膳时间,两个人才装了半水缸的水,余下一缸半还有待去盛满。
“唉!累死了。王妃,你的脚酸不酸?”午膳时刻,难得的喘息时间,两个人靠着山中的一颗矮树干,并排着坐了下来。
“岂止酸,又酸又痛。”韩琼儿轻道了声。
脚痛抽痛,接下去要再挑水,就相当地困难了。搞不好从山上摔下去,就会落个半身不遂。丁安然果然阴险!
“小竹,是我连累你了。”韩琼儿深感内疚,冬香是她的人,她有责任保其安全,但是她和小竹可是非亲非故的。
“王妃客气了,伺候王妃是奴婢之责。奴婢知道怎么事该做,怎么事不该做。”小竹看着韩琼儿眸底闪过一丝狡黠。
脚又酸又痛,她实在无力再硬撑着,两人便多休息了阵子。
待主仆两人回到山脚下时,看到了两缸满满地水。
在小竹的惊喜欢呼声中,韩琼儿肯定了一件事,他来了,一定是他来了。
接下去的几日子里,总是有两缸满满的水,在等待她们的验收。
尽管小菊她们很惊讶,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韩琼儿却是矛盾的,他来了解了燃眉之急,可这样也会让他陷入困境。
果然就在某一日,那黑影靠近山脚下提起木桶时,有双眼睛目睹了这一切,悄然无声地向丁安然详禀了这个事情。
“真有此事?”
“千真万确,是奴婢亲眼所见。”
“好!好!”丁安然唇边勾起一抹邪恶痛快的笑意,她暗忖着:“韩琼儿,你死定了!”
静心阁内,项容情临窗负手而立,昨日已从南辰夜口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