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辰夜蹙起眉,张口说道:“对不起,王妃。属下行使公务,多有打扰。”
“北冥侍卫客气了,我理解。”韩琼儿声音轻快,心底却暗自捏了把汗。
很快地,侍卫将寝居都搜了一遍,走到南辰夜,回复结果,“报!没有刺客踪影。”
“可有遗漏?南辰夜双目冷冷地在屋子扫了遍,屏风后可曾搜过?”他明明见刺客进了东厢阁,怎么突然不见踪影?
“搜过了,大人。”
南辰夜的目光停到了韩琼儿的床蹋之上。
韩琼儿的心顿时咯噔一下,主子的床蹋一般侍卫们不敢搜查,但是南辰夜是侍卫统领,要是他下令搜查,后果将不堪设想。
琼儿在心中提醒自己镇定,她笑着上前招呼:“南侍卫,坐。”
见南辰夜不为所动,韩琼儿伸手牵住南辰夜,指了指屋中圆桌旁的凳子,欲把南辰夜往圆凳上领。、
南辰夜脸色一僵,她的掌心之上温润细腻的触感在真实地传递,手指上却颇为粗糙,不明白什么有这么大的差别。
只是头一回被一个女子暧昧地握住手,惊慌之下,他本能地甩开韩琼儿的手,颇为不悦地想,王妃,怎么能如此随便?
身后立着的两个侍卫面面相觑,却不敢多言。
韩琼儿看向他,尴尬地笑而不言。
南辰夜急忙垂下眸子,不敢直视她惑人的娇颜,沉着声音回话:“寝阁既已搜过,属下告退。”
韩琼儿心中一阵喜悦,恐南辰夜怀疑,面上故意掠过几许失望:“北冥侍卫,本想向你讨那个银色面具,我想要改天了。”
“噢,王妃喜欢,辰夜改日奉送。”南辰夜自言自语了句,便领着众侍卫躬身退了出去。
他从不认为屋内的这个女子有何能耐,在今天之前,以他所见不过是个性情中人,颇为贤淑善良,王爷却似乎对她颇为忌惮。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她是个水扬花的女子?她一再提到那个银色面具,那个面具真能让她产生如此大的兴趣,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越逾?”
银色面具,只是王府内部死士的身份象征。当年银色面具在契国出现时,就已经把王府内的死士暴露了。
沾染上血腥后,这银色面具就再也没有人用了。唯一剩下的一个也被收藏了起来,用于祭奠燕门关第二役死去的四十名勇士。
直到前些日子王爷让他拿去给人辩认时,才从藏阁中取出。
罪王妃听过银色死士的故事?又或者是罪王妃想借此机会探听王府内重组的死士秘密?
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像大娘那般安静如待放的花蕾,还是像娘亲那般魅惑妖娆,却是一剂致命毒药?
他开始懊恼自己的怜香惜玉之心。无论怎么样,她这两次反常的举止,都充分说明她不是一个好女人。
她不是水扬花,就是意有所图。不可掉以经心!
他甩甩头,领着众侍卫去向王爷复命。
待南辰夜走后,韩琼儿幽幽松了口气,迅速地关上门扉。
“冬香,快去取金创药?”韩琼儿疾步向床蹋方向走去。
“王妃,受伤了吗?”冬香疑惑地问道。
“不是我,是三公子。”她一边走着,一边轻道。
“三公子?稍是一愣,冬香不敢确定的问,旋身去取金创药。
她还未走至床蹋上,黑衣人已从床蹋下来,站定。
四目对视,他清冷的黑眸子深不见底。
“公子,你的手受伤了,让我给包扎一下。”韩琼儿上前,举过黑衣人的手臂。
黑衣人摇头拒绝了。
“不包扎怎么行呢?”
“药,金创药来了。”冬香递上一瓶白色药粉。
“公子,让我帮你敷药吧?”韩琼儿让冬香取来桌上一把刺绣剪线用的剪子,剪开黑衣人伤口处的衣料。入目的是悚目惊心的一条刀痕,正敞着黑红的血,血似是止住了,又像是还没有止。
韩琼儿小心翼翼地为他进行简单地伤口清理。
“你忍着点!要上药了。”琼儿柔声道着。以前在天仙楼时,时常受伤。她就经常自己咬牙上金创药,上金创药伤口容易好,可是金创药的药性极强,上一次药就足于让你记忆犹新
终身难忘。
“嗯。”他点了点头,动手解开了自己点的穴道。
“公子,你怎么会被当成刺客呢?难道你要行刺项容情?”韩琼儿看了他一眼,边问着边为他洒上金创药粉,想分散他的注意力。
他可没有琼儿想象的脆弱,他剑眉一敛,竟也不吭一声。
黑衣人不语,清眸扫了韩琼儿一眼,眸中竟多了几许暖意,简单地朝她抱拳,“多谢救命之恩。”话落,便疾步往前走。
韩琼儿听到这句话,稍感惊讶,难道他不是三公子?美眸流转了一圈,心思电转,在他身后唤起来,“我救了你,就这样算了吗?”救人一命,本不应贪图回报,但是他只身潜入王府
必不是等闲之辈。而今天下四分,战事隐隐蓄发,多一个帮手,必将多一分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