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下它!”南紫煌轻轻执起她的柔荑,把玉佩放入她的掌心。
烛火摇曳,跳跃闪动着盈盈的亮光,“这是信物吗?”她的脸色蓦然地涨红了,应该是是交付终身的信物吧?
“如果有急需,就当了它,解燃眉之急。”南紫煌定定地看着她,幽幽道着。
“当了?”她想说,她才不会。因为她舍不得。
“嗯,当了。”南紫煌说得云淡风清,可是她看得出来,他十分珍爱这块玉佩。他一直把它戴在身上,认识他的这些日子来,也未尝见他取下来过。
“我不会当的。我存着。”她凝视着他,一抹温柔的笑意在她唇边轻扬起,如水清眸里晕开阳光般柔和的光芒。
“我等你!”她倔强地道着。
南紫煌也没有再说话,她知道他懂,他一定从自己的眼底读懂了那份执著!
她怔怔地望着南紫煌的背影在自己眼前消逝,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知道他一定会回来的!一定!
而她却没有如约在那里等下去,同日,她就被父汗带离了天仙楼,辗转去了凤阳山同母妃、燕儿相依为命。
此后,一别就是数年。
而今,再次看到银色面具,看到南辰夜。矛盾的思绪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在内心上说,她渴望再见到南紫煌,可是又害怕见到他,见到又能怎么样?
徒增了些许尴尬、几许烦恼而已。如果南辰夜就是紫煌,他应该认出了自己。那么他的冷淡,她真得可以理解,要知道在这样的情景下重逢,他处境是多么地尴尬和为难。
夜已深沉,她静静地躺下,泪水打湿了枕巾。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眠。她坐了起来,捋了捋飘逸的长发,拭干脸上的泪痕,调匀了气息,说服自己,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也没有。
她是项容情的王妃,而他是侍卫。他们之间,不会有交集,就算有,也都随着昔日玉佩落地破碎时,而散了。
忘却,忘却记忆,不管是于自己,还是于他,都是一件好事!
为了不想成为他的负累,在进王府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想过去打听他的消息。虽然她知道他一定在这个王府里。
而今能再见到他,知道他还活着,这便足够了!
心中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放下!
这个冬天,原本静寂的日子里,因为银色面具的出现而乱了心湖。这个冬天,她也迎来了第一个来自项国的亲人!从此后,她不再孤立无援,她的身边多了一份来自家乡的温暖,她的人生也发生了悄然的变数!
四日后的清晨。
“公主,公主……”冬香跌跌撞撞地跑进了屋子里。
“冬香?”韩琼儿眼睛都看直了,不敢置信站在自己前面的竟然是和自己同甘共苦多年的婢女冬香?她落魄的样子就像街头的乞儿。
冬香点点头,疾步奔过去,眼泪拍搭拍搭地滑落,“公主,我总算见到你了!”
拍了拍她的肩膀,韩琼儿哽咽道:“冬香,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对不?”
“不,冬香不苦,能见到公主,就好!”冬香拭了把泪,明亮而又水汪汪的大眼睛闪动着重逢惊喜。
不难想象此番来平王府定是一波三折。“冬香,来,过来坐下。”
“不,小姐,我这身打扮?脏!还是让我去换洗一下,再过来叙话吧。”
“嗯嗯。我去取水,你在这儿稍坐。”
“不用了,公主,让个人带我去取就行了。”冬香也寻思着,这公主的寝宫怎么也没有见到一个婢女。是公主打发她们去干怎么事儿了吗?
“你先坐着吧。”韩琼儿心里叹了口气,如今这般状况怎么对冬香启口。
韩琼儿幽幽的眼眸往门口望去,一抹俊朗的身影伫立在门前。青衣袍子在风中轻扬着,是他,南辰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