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容情带春风拂面般的笑意,兴致盎然地和丁安然行了交拜礼。(ww.uuo.網首发)他的眼睛始终未在韩琼儿身上停留片刻,甚至连眼角的余光也不曾扫过,好似那是一缕空气,可以忽略不计。
韩琼儿漠然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大项国的亲王,传闻中少年时就被送往大景国为质子,传闻中素有鬼脸阎罗之称的男子。
出乎意料,他有着俊美无畴的脸庞,俊挺的身躯,身上隐隐散发着一抹高贵、霸道气质。仅仅只会让人误以为那是个久居朝堂的帝王。嫁给这样的夫君,也许是许多女子梦寐已求的,但绝非自己所愿。
不说别的,就冲项契两国的恩怨,他们之间就注定成了宿敌。离开凤阳山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如今承受已成为她唯一可以做的。项容情一定会羞辱自己,以此来报复大契国,打击父汗。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就算他杀了自己,恐怕也不会让父汗皱一下眉头吧。
父汗对自己和娘亲这些年来的作为,早已让她失去了期盼和眷恋。但身为大契国公主,哪怕是身为大契国的一个平民百姓,她也必须为自己的国家尽最大的努力,悍卫自己国家在世人面前的尊严。
所以,她只能步步为营,以不变应万变了。
同样的,项容情没有和丁安然入洞房。而只是向各位宾客进行了公事化寒碜略表谢意。
“镶玉公主已嫁入我大项国,入乡随俗。”他停断了片刻,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本王为其赐名罪奴妃。”
罪奴妃?项容情的话使在场的众宾客大吃一惊,顿时明白王爷这是以娶和亲公主为名,伺机报仇,用以打击韩楚默,发泄心中的恨意。
“项容情,你欺人太甚。”宗仁怒眼圆瞪,气得发抖,“镶玉公主是大契国主的掌上明珠,金枝玉叶,舟车劳顿前来,你竟敢如此羞辱?”
“我,项容情,虽说是一芥莽夫,也有怜香惜玉之心。镶玉公主即已和我拜堂成亲,就为我娘子。试问天底下,有谁愿意看着自己娘子受委屈?”他平静地望着琼儿,俊脸上扬起一抹笑意,一把揽过韩琼儿,牵起她的玉手,眼里渐渐地泛起不尽的柔情,好似韩琼儿是他爱恋多年的情人,突然握着她手加了几分力道,捏得她的手骨都隐隐作疼。
韩琼儿,轻蹙着眉头,默默地咬牙隐忍着,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好在红色的珠帘掩面,她的脸色让人看得不真切。
“那你是何意?”宗仁愤愤地反问。
“赎罪,”他神色极为肃穆,“两国历时四年之战,已平息。契国杀我百姓,侵我国土,一切都落下了尾幕。然镶玉公主,已下嫁我朝,当年燕门关一役,空前绝后的惨况,已载入史册。身为大契国宸妃之女韩琼儿,她若不能以身赎罪,何以有颜面面对大项皇氏列祖列宗,在天之灵。天下人的指责,要让她何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