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和尚引着卉瑜走了好一段路,方才到了茅厕,却只有一个小茅房,并未见朵瑜。
卉瑜问道:”怎的不见四姑娘?”
小和尚吞吞吐吐道:“估计师兄领了去近些的茅厕,那个茅厕只有一间屋,贫僧怕施主着急等不得便带到此处。”
卉瑜顾不得问许多了,让彩云在外边候着,赶忙进去解决了。
等解完手出来,卉瑜终于觉得舒坦了。却只见彩云一人守在茅屋外,并未见那小和尚的影子。
彩云说道:“那和尚怕姑娘不习惯这外边的茅厕,故去去取些水给姑娘净净手。”
出门在外的哪用得着这么多讲究。卉瑜心想,可也没多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还不见那和尚的影子,而看着周围的景色,竟是树林茂密,不见人影,加之来的时候匆匆忙忙,竟未留意路线,卉瑜心中有种不妙的感觉,便问道:“那小和尚可有说去哪里取水?怎的这么长时间还未回来?”
彩云也有些着急了,道:“他只说了附近有条溪流,去去就回,没成想竟是有去无回。要不奴婢找找去?”
卉瑜道:“不成,你我再分开,万一走散更是麻烦。咱们现在也不知在哪,乱走反而容易迷失,就算那小和尚不回来,等二姐姐,四妹妹发现咱们不见了,又知是来如厕,必会寻了过来。咱们就在这先等等吧。”
主仆二人便在茅房附近找了一个略微干净的地方坐下等人。
将将坐下就听到似有悉悉簌簌的脚步声并男子说话的声音。
彩云喜道:“姑娘,可是有人寻咱们来了。奴婢出去看看。”
卉瑜拉住彩云,示意她先别着急,先躲在这草丛后边看清来人再出去不迟。
只听得一个男子的声音道:“则梧兄,刚才所说都是小弟的愚见,这几日军中事务也繁多,还未得以彻查。”
又响起一男子声音:“有人。”听着竟像是段则梧。
寂静了一两秒,又听得段则梧道:“谁躲在后面,出来!”
还未待那两人再说话,只听得彩云啊的叫了一声。
段则梧厉声道:“谁躲在后面!”
卉瑜见躲不住,便拉了彩云走出来,向段则梧行了个礼:“三表哥好。”
段则梧见是卉瑜,不免差异,问道:“你怎么在这?”
卉瑜便把实情说了一遍。
段则梧眉头都皱起来,道:“这离祈福之地可是有不少距离了,往常也没人到这边,比这近的茅厕可不止一两个。”
卉瑜一听便知被那和尚诓了,只是他为何要把自己引到这儿来?于他又有什么好处?
又想到若不是恰好碰到段则梧过来,自己还不知要在这里困到何时。要是再遇上坏人真是不敢想象。不禁觉得后背都凉了,谁这么狠心害自己!
段则梧许是也想到这种可怕的境况了,便说道:“你们刚才是吃了什么,你和四表妹都拉肚子?”
卉瑜才想到,若说方才她和朵瑜都吃的东西就是那些绿豆糕了,难道是绿豆糕有问题?那丹瑜是否也拉肚子?或者说就是丹瑜弄的?可是自己和朵瑜拉肚子对她有什么好处?
段则梧瞧着卉瑜支支吾吾的样子,心里就已经猜测到十之八九是几个姐妹间的一些小龌龊,也不再追问。
因着段则梧还得赶着去祈福,李彻便匆匆告辞了。
段则梧领着卉瑜主仆两往回走。
待到了湖边,段则梧自去祭坛准备祈福,卉瑜主仆则回到湖边小亭。
只见亭中只有朵瑜一人,一问起来方知丹瑜也拉肚子了,去了好些时间没回来。
卉瑜便纳闷了,难道不是丹瑜?那会是谁?莫非是常氏对自己还是要痛下杀手?
正思索间,楚朝回来了。祭坛那边段则梧开始祈福了。
突然,朵瑜说道:“哎呀,三姐姐,你看正往祭坛走的那个女子,是不是穿着你的衣服呀?身形和你还挺像。”
卉瑜定睛一看,可不正是那天借给丹瑜穿的那身裙子吗?那个女子不是丹瑜还能是谁?
只见她穿着那身素裙,头上梳着原来翠绿惯常给自己梳的偏髻,加之两人身量差不多,远远看去还真是有七八分相似。
只是她打扮成这样往祭坛走是要做什么?
那袅袅娜娜的身影方准备走到祭坛,却不知怎么回事,身形一歪,竟然掉进湖里了。
周围人都是一阵惊呼,“有人掉水里了!”
卉瑜更是喊道:“二姐姐!快去把二姐姐救上来!”
离丹瑜落水最近的就是祭坛上的段则梧和惠能了。
惠能也喊道:“这不是府上三姑娘吗?怎的落水了,爷还不赶紧把她救起来!”
段则梧眼中精光一闪,斜瞟了惠能一眼。
亭子这边,卉瑜已经确定落水的就是丹瑜,见众人都没去救的,只恨自己不会游泳,不然就下去救人了。情急之中急道:“大哥快去救二姐姐!落水的是二姐姐。她穿着的是昨日我借给她的衣服。若是一会被别人救起,姐姐的清誉就没了!”
朵瑜也反应过来了,道:“大哥,那确实是二姐姐,快救她。”
卉瑜对于朵瑜的配合非常高兴,赞许地看了她一眼。
两个妹妹都这么说,楚朝也怕真出了事情,电光火石之间急忙跳下水救人。
卉瑜则连忙吩咐一个家仆去通知肃北侯和常氏,又命了彩云把桌子上的点心果子等撤下,把那桌布扯出来,朵瑜和丫鬟也跟着一块帮忙。
待把桌布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