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瑜收拾妥当,方去了书房。
李彻已经练完武,在屋里看兵书了。听到卉瑜过来,收起书,坐到主座上。
卉瑜进来,向李彻福身行礼。坐下来之后就道:“将军,昨日妾身难敌困意,没能等到将军回来,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李彻道:“卉儿不用这么拘谨,昨日确实太辛苦你,我又回来的太晚,要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才对。”看见卉瑜似是又要开口道歉,就道:“卉儿,咱们既然结为夫妻,那就是几世修来的缘分。夫妻本就是一家人,你也不用这么拘谨,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不论是中馈还是下人,以后都得是你来管。”
既然李彻这么抬举自己的主母地位,卉瑜自然也不会推却,道:“那将军府上原本有什么样的规矩呢?卉儿也好参考一二。”
李彻道:“我原本常驻军中,这院子本是空置的,因是要娶亲,才布置起来,不论是家具还是下人都是刚采买进来的。你就按自己的规矩关关他们,该要求要求,该管制管制,以后我还是经常在军中,这里以你为主,怎么让自己住的舒适你就怎么弄。”
这就是赋予自己无限大的权力了。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管理,以后在这当家作主,想想就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卉瑜脸上不禁浮现出笑意,道:“既然将军这么说了,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李彻也笑道:“不用客气,在自己家里客气啥呢。”
卉瑜心里浮起一股暖意,重重地“嗯”了一声。
得了李彻的首肯,卉瑜自然要见见府里的下人们。
到了厅堂上,卉瑜便让唐妈妈传话下去,让下人们都进来见个面。
因为就卉瑜和李彻两个人,采买的下人不多。拢共也就一个管事的林管家,四个外院的小厮,内宅只采买了六个粗使的丫鬟,剩下来的位置自然是留给卉瑜陪嫁过来的嬷嬷丫鬟。
对于李彻这般看重自己。卉瑜心里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这么一个干干净净的家,与其说是李彻为自己布置的新房,不如说就是要给自己一片完全自由发挥的空间。
这瞬间就点燃了卉瑜爱家持家的热情。
先是问了林管家的日常事务,知晓他只管外院的事情。有什么需要外边跑动的,就只管找了他就行。
又分配那六个粗使丫鬟,厨房,洗衣,打扫各两个。
然后就是安置陪嫁过来的下人。唐妈妈自然还是主事妈妈。彩云,翠绿仍是大丫鬟,又提了画儿,小蝉为一等,其余几个丫鬟做二等。
分配完人员之后,半个上午也过去了,还没到吃饭时间,外边天气又甚好,卉瑜便打算在花园里走走。
昨儿晚上黑漆漆看不清楚,这个院子还不小。两进两出,前院稍微小一些,大门进来是个四四方方的小院子,种了几棵大树,边上砌了一溜的花圃,种着太阳花。如今都谢了,只剩下枯黄的一片。
后院则要大了不少,除了几处厢房,还有一个小巧玲珑的花园。
花园里种了一大片的花,有一条林荫小道。修了一个亭子,还劈了一条溪流。
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逛了一遍花园,就该到了午饭时间了。
早饭没一块吃。午饭自然得摆一起。
卉瑜和李彻头一次坐在一块吃饭,厨房里掌勺的还是刘五家的,按着的也是卉瑜的口味做的。
卉瑜便道:“这饭菜都是我惯用的厨子做的,也不知将军是否吃得惯。”
李彻道:“这些饭菜比起军营里的可是精致多了,哪里会吃不惯?”
待得吃完饭,两人喝着茶聊着天。
卉瑜笑笑道:“将军也是不讲究的。这西北的菜色与京城相差不少吧?将军刚来西北时。是不是很不习惯呢?”
李彻道:“少时年轻气盛,吃了苦也不觉得苦,凭着那一股气,怎么都是熬过来了。”
听得李彻似是话中有话,卉瑜便道:“将军在京城也是锦衣玉食,前途无量,怎么就想起到军营来了?”
李彻看了卉瑜一眼,道:“这里头渊源不短,卉儿可是愿意听?”
当然要听了,既然成了相濡以沫的夫妻,自然要相互了解,才方便培养感情呀。
卉瑜便道:“将军的事情,卉儿当然洗耳恭听。”
李彻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我虽出身于李家,但是父亲是尚主的驸马,比起李家的身份,公主府的光环更甚。父亲更因为做了驸马,失去了科举的机会。家里人,尤其是祖父母都甚为可惜。但是父亲与母亲情投意合,鹣鲽情深,这些遗憾倒也是不足挂齿了。”
“本来按着父亲母亲的感情,再加之公主的身份,父亲该是与母亲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的。可惜,天不从人愿,母亲一直没有生下孩子,还因为掉了几个孩子,伤了身体。父亲不忍看母亲遭罪,不愿母亲再受生育之苦。可是母亲更不愿意父亲断了后。几次三番商量的结果就是给父亲纳个妾。”
“而这个妾室还是母亲亲自挑选的,从陪嫁的丫鬟里面找了个老实本分的。没多久,这个妾室就怀孕了,十月怀胎,在众人的期盼下生了个儿子。也就是我。父亲母亲都很高兴,父亲高兴自己终于有了后,母亲则是高兴自己没有拉下一个仗势欺人、善妒断后的骂名。”
“千宠万爱中,我度过了自己的童年。一度我都以为自己就是母亲亲生的儿子,因为从来没人对我说自己的身份,而父亲母亲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