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忠便把事情的始末说了出来。
那范忠本是做的布料买卖,因着人本份实诚,生意做得还不错,也攒了一些钱。不曾想因着这次被骗,家当都赔了进去。
卉瑜听着范忠一席话,倒觉得是个得力的,心里不禁灵机一动,有了些想法,只是还有待确定,便按耐着没说。
而查探当日方妈妈所见之人,卉瑜也是一想再想。
这些妈妈都已经安置到了楚家的各处,要找起来也不容易。如果能直接问到去处就是再好不过了。
卉瑜就想到了窦氏,当日安置四房下人,窦氏也是参与其中的,说不定就有安置清单。
借着陪窦氏的当儿,卉瑜斟酌着问道:“大嫂,四房的妈妈们安置去了哪里,你可是知晓?”
窦氏停下手中的针线活,说道:“当日安置是母亲和石妈妈安排的,我也就是帮忙搭个下手,不是很清楚……”
卉瑜听完不免有些儿失望,难道真要一个一个地去找?
窦氏看着卉瑜有些失落,便问道:“三妹妹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卉瑜答道:“昨儿方妈妈托梦,说是原有个姐妹,曾经得过她的帮助,本来是说要报答的,没想到还未做到就离世,想让我帮着去找那个姐妹……”
窦氏说道:“这么神奇,那方妈妈还托梦于你?那姐妹叫什么?”
卉瑜叹了口气,道:“方妈妈在梦中只说了那个姐妹也在四房做掌事妈妈,其他还未来得及说,就梦醒了。虽说这些光怪陆离的,未必见得真,只是方妈妈一直悉心照顾我,最后却不得善终,我始终愧对她,哪怕不是真的,我也想帮她把这个心愿达成了。”
卉瑜身边得力妈妈落水而死,窦氏也是耳闻了,对方妈妈也是同情至极。如今卉瑜求到跟前,又不是什么大事,窦氏想了想,便道:“虽说当时我并未操持安置之事,但是四房安置的花名册却是有参与造册的。我记得当时应是留了个底,存在石妈妈那里了。等我找她要出来翻看一二。”
找石妈妈要,岂不是要惊动常氏?会不会打草惊蛇了呀……卉瑜思考片刻,说道:“方妈妈托梦之事本就有些神奇,我也不想弄得人尽皆知,最后编排大嫂小题大作。不若就算了,回头我私底下打探也可。”
窦氏嗔笑了一下,点了点卉瑜的鼻子,说道:“你个小丫头,难道你大嫂是这么愚笨之人?我必不会直言是为了方妈妈。”随后叫了刘妈妈进来,道:“你且去找一趟石妈妈,就说我想挑个妈妈到院里做事,让她把花名册给我看看。”
刘妈妈领了命出去了。
没一会儿,刘妈妈就拿了花名册过来,说:“石妈妈那里不着急用,待少奶奶挑好了再还回来即可。”
窦氏顺手就将花名册塞到卉瑜手里,道:“拿去吧,看看你们四房的妈妈安排在何处。”
卉瑜没想到这么顺利就能拿到名册,高兴地连连道谢。
窦氏说道:“谢啥呀,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对旧仆这般有心,也该是成全你的一番心意。”
既是拿到了名册,卉瑜也不再停留,直接让翠绿送去给绛红,并一再叮嘱立刻要还回来,还让她找机会进府里一趟。
绛红也是个行动派的,第二日就带了这一季度的胭脂来了二房。
待见了廖氏,又把胭脂送到库房之后,绛红便来了玉蓉院。拿了个大锦盒,递给一旁的翠绿,道:“这可是我们铺里师傅专门为了姑娘所制,别人那里可是没有的。”
卉瑜谢道:“难为你这般惦记我。”又拉了绛红的手,道:“你可还记得上回同你提起的开分店的事?”
绛红点点头,道:“自然记得。姑娘莫非还是要做这个营生?”
卉瑜道:“你说的对。前几日我寻到了一人,范姨娘的兄长范忠。看着挺合适的,人老实,却不迂腐,说话也清楚。回头我让他上你那里一趟,你给亲自看一眼,看看行不行。”
接着把范忠一家被骗钱的事情说了一遍。
又说道:“开这分店也想让范姨娘参一股,一来也算是帮了四妹妹她们,二来由范姨娘她们出面,也免了我出面的不便利。”
本来绛红听得范忠的遭遇已是有些同情,再加之能免去卉瑜的抛头露面,更觉得是一举两得。便道:“姑娘这主意倒是不错的,回头您让范忠直接到我铺里,若是可以就按您说的办。”
卉瑜道:“要是此事能办得成,咱们以后可得多见面多打交道了!”
绛红道:“姑娘一介女子,平日里还是少接触这外边的事,多少都是有风险的,还是要小心再小心。”说完深深看了一眼卉瑜,似是有什么深意。
既是说定了,绛红便先行离去。
卉瑜独自去了卧房,把锦盒打开,上头仍是满满的胭脂盒,扒开一看,底部可不就是那本名册,中间还夹了一封信。
卉瑜连忙打开,仔细看了起来。
信应该是李彻所写。言明四房的几个妈妈都会派人接触,后续的事情卉瑜就不用担心。
原本还以为会让自己帮着探查一番,没成想直接派人来了。只是楚家家规甚严,也不是说能进来就能进来的吧……
莫非李彻他们有什么门道?
又想起绛红临走时那饱含深意的话和眼神,难道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就不让自己再插手?
算了,他们有门道自是去查去,既然用不到自己倒也是轻省。
既是这么想着,卉瑜就打算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