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又来了一个新伙伴,孙仲陵,江南城孙家的长孙,以后大家要相互包住,互相友爱,巴拉巴拉巴拉……”
梓枫又开启了无限啰嗦模式,孙仲陵站在众人面前,早就开始翻白眼了。
“真是啰嗦,老不休还真是一点都没交错朋友,志同道合!”
梓枫吊儿郎当地站在前面,潇頌则电力十足“噼里啪啦”地试图将孙仲陵电个外焦里内的。
谁料孙仲陵偏偏就是个皮糙肉厚的,无论潇頌如何加大马力,就是不能伤及孙仲谋分毫。
巴尔蒙自然是将潇頌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于是乎,这个西域醋坛子,就将柔柔弱弱的孙仲陵划分到了同一战线之中,“官商勾结”,孙家是江南城之中有命的富庶人家,掌管着几乎一半以上的钱庄,自然和章邝交情匪浅了,这一商一官,沆瀣一气,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简单来说,就是——杀之。
“这样,都是新同学,你们要相互扶持,就做到潇頌身边吧。”
好死不死的,这个梓枫究竟安得是什么心,潇頌是无从查证了,但是唯一可以确认的一点就是,他绝对是不想让这个班上的任何一个人有好日子过。
孙仲陵看了一眼梓枫安排的座位,没有礼貌地说道:“不和女人坐一起,麻烦。”
“告非!”
潇頌瞬间握紧双拳,咬着嘴唇,从牙缝之中挤出来一句,“你自己还不是一个麻烦的女人。”
“你——说——什——么——?!”
孙仲陵又再一次被潇頌“误认”了性别,终于是忍无可忍了。
“我说姐姐,你自己好不就是一个麻烦的女人,怎么能自我歧视呢!”
这厢潇頌不死不活地叫嚣着,孙仲陵那一边早就忍无可忍,但是就在他要爆发的瞬间,梓枫那不紧不慢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潇頌,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来这里也有些日子了,师父不指望你有什么出色的学识,甚至也不奢望你能变成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梓枫的话,循循诱导,但是处处贬低潇頌。
潇頌不敢冒犯先生,只能忍耐着,但是孙仲陵那小人得志的脸庞,实在是叫人人受不了了。
蓦地,先生话锋一转。
“但是做人最基本的常识你还是要知道的,你已经不小了,怎么能男女不识?孙仲陵虽说长得清秀了一点,说话慢了一点,动作也矫揉了一点,但是他是男孩子,你这样误认为他是女孩子,对他身心的伤害都是很大的。师父说过,做错事情就要认错,知错就改,善莫大焉,现在,你是不是应该向孙仲陵同学道个歉呢?”
梓枫的娓娓道来,直叫刚刚还洋洋得意的孙仲陵,脸色从青变红,从红又变青,那叫一个有戏啊。
潇頌瞬间阳光明媚,这绝对是她上学以来,听到的梓枫说的最最靠谱、最最令人赏心悦目的一次训话了。
潇頌迫不及待,“噌”地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师父说的对,我是应该向孙姐姐,阿不,孙仲陵男士道歉。”
潇頌十分而已地加重了“男士”两个字,明白的就是在挑衅。
全班二十几个人,在听了潇頌的话以后,已经有几个绷不住的笑出了声音。
孙仲陵愤恨地看着潇頌,嘴角抽搐,马上就要背过气去了。
“孙仲陵男士,十分抱歉,我有眼不识泰山,年纪尚轻,不辨公母,把你无人成了母的,阿不,女人,是我不好,是我不对,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眼拙,我连男女都分不出来了,你就别和我这种智商的人计较了,好不好啊?”
潇頌说话的声音很小,嗲嗲的,乍一听很是委屈,叫人不能不心疼。
只是这些话听在孙仲陵,可就是另一番滋味了。
章天赐叉着手,靠着背后的书桌,面无表情地看着好戏。
以他对潇頌的了解来说,这个叫做孙仲陵的不明物体,肯定是得罪了潇頌了。
巴尔蒙看看潇頌,再看看孙仲陵;又看看潇頌,又看看孙仲陵,脑袋就像是拨浪鼓一样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徘徊,直到他确定了那噼里啪啦的小火花儿,不是出自于爱,而是因为冤仇,才安心不少。
“潇宝你放心,我是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爱屋及乌,恨屋及乌。
巴尔蒙真的是将爱发展到了极致。
洛克坐在巴尔蒙身后,薄唇紧闭,一言不发。
整个课堂的气氛,瞬间变得极其诡异起来。
爆笑和阴郁的气氛交融着,两股情绪都很猛烈,势均力敌,叫人搞不清楚状况。
“我说貌美如花的孙仲陵男士,请问我可以得到你的原谅吗?”
“噗哈哈哈……”
潇頌说出了“貌美如花”四个字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能憋得住,大笑起来了。
梓枫严肃地开了口:“潇頌,你看到没有,没有文化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不仅会被别人笑话,还容易得罪人,貌美如花对于女生来讲是恭维之词,男生就要用英俊潇洒了。”
潇頌低着头掩饰着自己的笑意,这个梓枫,真的是书读得多了脑子坏掉了,一点点情商都没有,她已经明显到这种程度了,梓枫竟然依旧没有看出来她是故意的。
天真如梓枫,也真是人间难得一见了。
“是,英俊潇洒。”
潇頌懒洋洋地重复了一边梓枫的话,毫不走心。
“好丫头,我和你势不两立!”
孙仲陵眉眼之间传达出来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