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定之后,立马就有貌美的宫婢上前为三人倒酒,男人都好酒,也皆知宫中之酒最美。
特别是这玉液琼浆,更是极品中的极品,听说但凡闻一闻就能让人迷醉,品一小口更是让人唇齿留香,回味更是无穷。楚国公端起杯中酒,闻着醉人的酒香,不得不说做皇帝好,什么样的好酒都能品到。
正想入口就听到太监尖细的嗓音:“皇上驾到!九千岁到!”
楚国公连忙起身,倒是威远侯与靖王过了片刻之后,才慢慢起身。当一身明黄与一身大红出现在大殿之内时,本该完全不搭调的颜色,却特别的美。
主要还是那一身大红锦服的男子,太美了,肤色白如玉,唇红如血,发黑如炭。可是偏偏眼波散发的却是冷意,令人想起,面前之人不是什么青楼小倌,而是人人惧怕的九千岁!
楚国公带头跪下,然后威远侯与靖王才慢慢跪下,这君臣大礼也让靖王很不满。当初皇帝初登位时,很少受自己的全礼,可是如今呢?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靖王只觉得跪一次厌恶一次。
兰陵看着殿中的三人,朝皇上使一个眼色,皇上立马抬手:“众卿平身吧!寻常家宴罢了,无需如此多礼。”可是这话为何不早说,不过是等着人家跪了,才客套一翻罢了。皇上跟前谁敢拿大,谁又敢真不跪呢?
众人得了皇上允许,才敢起身入坐,九千岁果然坐到楚国公身边的位置上。皇上坐在主位,扫了眼靖王与威远侯,拿起酒杯淡淡道:“朕倒不知靖王与威远侯还有交情?”这话看似平淡,可是这里面的深意却不容小视。
靖王压着心中不满,大方的拱拱手:“回皇上话,臣与威远侯早年就相交,只是一个在京城,一个在南疆,平时见面少,就让人误以为臣与威远侯没交情。”
皇上喝了一口杯中酒,冷冷道:“是吗?那靖王还真是交友广泛,连南疆的威远侯也能神交,朕确实佩服!”
靖王面不改色。“皇上说笑了,皇上坐拥天下,天下所有人皆是皇上之友。臣该佩服皇上才是!”
“皇叔如今说话倒是越来越动听了,也不知皇叔以前那牛脾气都去哪儿了。”
皇上这句话明显就是讽刺靖王拍马屁,刺的靖王面戏耳赤。可是偏偏靖王只能压制心中的怒火,恭敬回道:“臣年轻时确实脾气不大好,如今年纪大了,儿女都成家了。臣也到了修身养性的年纪了,自然这性子就好一些了。”
“是吗?朕还以为皇叔是怕朕呢?”皇上继续不依不饶,皇上可还记得当年这个皇叔多么的高傲,让自己在他的压制下,做了一两年的小皇帝,若不是遇到兰陵,怕是自己还要继续任由皇叔拿捏。
所以从自己成为正真的皇帝开始,皇上就想一步一步把靖王逼向死路。特别是靖王自己作死,自己给他机会去封地,他偏偏要在京城呆着。这就是明摆着觊觎自己的皇位,明摆着不服,既然不服就得让他服,让他怕。
兰陵一直独自品酒,对于靖王兰陵有些看不起,这么多年了,还没么蠢,既然想反又何必怕呢?这么做作,看着就让人反感,也不知这样的人,怎么会生出那样的女儿。
不对,自己怎么又想起那丫头呢?明明那丫头长得又没自己美,而且也不算太机灵,怎么自己就会突然想起那双无辜的大眼呢?
说完皇上觉得无趣,因为底下的靖王已然惊出一头汗来,权利这东西真好,能让自己变强大,无惧一切困难,一切不忠之人。皇帝轻蔑一笑,直接拿起酒杯,
“朕敬威远侯一杯,威远侯为国效力,这么多年为天下百姓守住南疆,朕很是感激。”
威远侯起身推却:“臣不敢,臣只是做了臣该做之事,这天下太平最大的功劳,还是皇上的。”
皇帝淡淡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威远侯请吧!”
说完先喝完杯中酒,威远侯忙跟着饮下。之前皇上羞辱靖王的话,已然让威远侯清楚的意识到危险了,这个皇帝太阴冷了,眼里的杀欲太强。
若要自保,也许只能拼一拼了。不然就只能顺从,只能窝囊的活着。靖王就是最好的例子,活的窝囊极了。难怪靖王会费力巴结上自己,又把女儿送给自己,说白了,就是靖王受了太多气,太需要助力,太想反了。
当然这对于自己也是一个机会,只可惜楚国公这个老狐狸,还想置身事外。不过不要紧,接下来他就会明白,他到底该如何选择,怎么做才能保全楚国公府了
想当缩头乌龟,笑话,猎人要杀你照样,不管你怎么示弱,怎么小意的讨好。威远侯可受不来那份鸟气。
威远侯在入京前,可是做足了功讲的,知道如今皇上可不是当年那个胆小无能的皇子。如今的皇上一手掌控全局,朝局再也不复以往,朝中大臣对于皇帝的独断专行,更是敢怒不敢言。
要不然京城那些王爷们都去哪儿了,还不是出自皇帝的手笔,要么去封地苦守着,要么就从此在世上消失。而帮皇上办这些事的,可就是对面那个美到不像人的九千岁,东场的督主兰陵。
听闻此人心狠手辣,这些年一直帮着皇上排除异已,做尽了伤天害理之事。同时此人与皇上也是不清不楚,这二人的关系听说很是暧昧。
威远侯不喜欢男人,每每想到皇帝与男人不清不楚,就觉得恶心极了。威远侯也很担忧,担忧有一日皇帝会把这天下兵权一一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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