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辰虽不知道冷昭仪为何要说这样一番话,更不知道这后面是不是有个更大的阴谋在等着自己,可是不管如何,只要先让萧珺相信自己与萧珏的是清白的,其他的危机于她而言就没有那么可怕了。
跪地的瞬间已经是泪流满面,清辰哽咽的抓着皇帝的衣角,抬起泪眼迷离的双眼恳求道:“皇上,臣妾不敢说谎,纵然皇上不信臣妾,可否容成为也说几句话?倘若臣妾真的与殿下有私情,那殿下怎么可能公然编排这样一出舞蹈献上来,难道是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有私吗?再说林婉仪身边的这个小宫女,除夕夜她不在主子身边伺候着,却一个人跑到梅园去做什么,难道不值的人怀疑吗?”
莲青急忙解释道:“皇上,那晚奴婢之所以会去梅园,也是碰巧想折几支梅花来插瓶,无意间就撞破了世子与容贵嫔的丑事,奴婢说的都是实话,绝不敢有半句欺瞒。”
萧珏此时也跪地坦然的朗声道:“皇兄,臣弟也有几句话要说,去年除夕夜,臣弟确实去香雪园给老祖宗折了几支梅花,当时也确实碰到过昭仪娘娘,可当时是在晚上,梅园里影影绰绰的光线并不好,如果不是这小宫女指证,臣弟都不知道冷昭仪身边跟着的人,居然是当时的绾贵人。臣弟只当是昭仪娘娘身边的宫女陪着来赏梅的,因此也就没有留心。不曾想事隔这么久,居然会被人指正臣弟与娘娘有私,臣弟真是冤枉。”
萧珺冷声问:“那又何来梅雪惊鸿的舞蹈?”
萧珏叹了口气说:“此事原本臣弟以为是个巧合,可如今看来,却像是有人刻意为之了。前些日子臣弟从御花园经过,见有个舞姬在练舞,臣弟看她跳的还不错,只是总觉得像是欠缺了点什么,便好奇的停下步子多看了一会。
那舞姬便求臣弟指导一二,臣弟烟花之地的舞蹈看多了,骤然听她说这舞蹈的名子叫梅雪惊鸿,便觉的意境很是不俗,况且当时臣弟正在为不知道要送给皇兄和娘娘什么贺礼发愁,想既然如此,那就安排一出歌舞博皇兄一笑也好,谁知竟然会被人编排出这样一桩莫须有的事情来,倘若臣弟真的与娘娘有私,那木架上的刀片又怎么解释?分明就是有人想害娘娘性命,一计不成便又出一计,用心何其歹毒,让臣弟这个男儿都不免心惊。”
不管莲青所说是否属实,林婉仪都不想让这件事情牵扯上自己,尤其是在皇上盛怒的时候,搞不好更会遭皇上厌弃,为了撇清嫌疑她慌忙出来跪道:“皇上,莲青所说的事情,嫔妾毫不知情,这个丫头才调到嫔妾宫里不几天,没想到居然有这样大的胆子,早知道这样,嫔妾才不会要她!”
然后转而对莲青厉声斥道:“你自己作死也就罢了,可别连累我,让别人以为是我指使了你去陷害容贵嫔。”
她这样直言不讳的说出来,倒是真说中了一些人的疑心。适才莲青跑出来说了那样一番话,就连清辰也有些怀疑这是不是有人设下的连环计,既然是林婉仪身边的人,自然也就和她脱不了干系,可现在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她倒是有几分相信她了。兴许莲青在这个时候被调去林婉仪身边,也不是个巧合。
可莲青却还是死都不肯改口,指着萧珏说:“你们都在撒谎,串通好了欺骗皇上,那一晚梅林里明明就只有世子和容贵嫔在,奴婢亲眼看见他们做了苟且之事,后来容贵嫔娘娘先走,世子殿下发现了奴婢,还差点想要杀奴婢灭口,若不是奴婢苦苦哀求答应绝不说出去,殿下是一定不会留奴婢性命的。”
冷昭仪笑道:“你说我们串通好了撒谎,难道说我们事先就知道你会在今天的宴会上出来揭发容贵嫔和世子吗?倘若真是那样,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宫婢,不拘我们之中的任何人,随便捏个错处都能轻而易举的处决了你,为何非得留你这个麻烦到今天出来给我们添堵!撒谎呢,也一定要能够自圆其说,不然你这险恶的用心可就要被暴露了。”
这话说的极好,不过是个小小的宫婢,倘若知道她有如此不良的居心,不管是萧珏还是清辰,都可以悄然处置了她,绝不会留她至今,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置自己于如此难堪的境地。
萧珺却在这个时候冷不丁的问冷昭仪,“去年除夕,世子穿的朝服被梅枝刮破了一只衣袖,是哪一只?你既然碰到过他,想必总是有印象的。”
冷昭仪神色不变,细细回想了一遍说:“皇上恕罪,臣妾和贵嫔娘娘在梅园碰到殿下的时候,殿下是穿了一件月白色的竹叶暗纹云锦常服,并未穿什么朝服,更不记得他刮坏了哪只衣袖。当时贵嫔娘娘还问臣妾,为何殿下要去参加宫宴却不穿朝服,臣妾说是皇上宠坏了他,没规矩惯了。若不是当时娘娘问了,臣妾还真是记不了这么清楚。”
冷昭仪的这番话说完,清辰细看皇上的神色似乎也和缓了不少,便知皇上适才的那番话是在有意试探,除夕夜所有参加宫宴的嫔妃和皇亲都要着礼服,皇上说的煞有其事,倘若冷昭仪那晚没有见过萧珏,哪怕有半句搪塞之言,或者情急之下猜测着回一句,皇上也绝对不会再相信她之前所说的那些话了。
至此莲青是彻底的大势已去,郝淑媛却不甘心的讥讽道:“之前也没见冷昭仪和贵嫔娘娘有什么交往,怎么突然就会相约去赏梅呢,倒也是件怪事!”
冷昭仪淡淡道:“娘娘还是贵人的时候,深居简出从不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