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娟又急又气,叫道:“我们是谢府的家眷,你们好大的胆子!”
其中一个人叫道:“谢府的家眷怎么了?谢府的家眷就能撞了人跑了?”
“就是!你们撞坏了我兄弟,不能就这么算了!”
文娟和彩绣挡在谢澜前面,心惊胆战,就怕这群地痞掀开帘子,做出有辱姑娘名声的事来。
车夫看这群人连谢府都不放在眼里,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若是寻常碰瓷讹诈的地痞,听到谢府的名声哪还会如此不依不饶,多少都会有些畏惧,这群人恐怕早就知道他们是谢府的人,故意碰上来的!他死死的抓住马缰绳,准备看情况不好,就扬鞭策马,带着五姑娘赶快跑。
他和文娟彩绣不过是下人,落到这群人手里也不见得会怎么样,可这群人是冲着谢家去的,五姑娘是主子,必然不能有什么闪失。
“你们想怎么样?”车夫问道。
“上衙门去!”
“对,请知府大老爷给评评理!谢家人撞坏了我兄弟,不能就这么算了!”
车夫闻言,松了口气,去衙门就好办了,报上谢府的名号,根本不怕什么。
就在他松口气的当口上,马车车辕上左右同时挤上来了两个汉子,一个人缠住了他,另一个人趁机夺了他手里的缰绳和马鞭,扬鞭驱动着马车快速的跑了。
车夫刚厉声叫骂了几句,还要向过往的几个路人呼救,就被缠住他的那个人反剪了手,用布塞了嘴,另一个人抽出了腰间的匕首,狠狠的扎进了车夫的肚子。
车夫的惨叫声闷闷的回响在车头,怒目圆睁瞪着那两个不但夺了马车还要杀人害命的人,身上的血染红了衣襟,滴答的往地上淌。
“不老实就再捅你一刀!”伤人的男子狰狞的说道。
文娟和彩绣透过前面的车帘,将情形看的一清二楚,惊惶的尖叫了起来。
马车奔的飞快,这会儿上已经驶离了原来的大街,拐到了一个偏僻的巷子。
谢澜一手握着彩绣,一手握着文娟,强行镇定着心神,说道:“二位好汉,我是谢家的姑娘,你们若是求财,不妨停下车,让我修书一封,让家里人给好汉们送几个零花钱,何必伤了和气?”
她看车夫已经是进的气少,出的气多,眼见就要活不了了。
车夫在四房干了多年,是看着她长大的,谢澜心里着急难过,盼着这两个人能善心大发,放他们走,她不介意多给些钱求个平安。
“我们知道你是谢家四房的姑娘!”车头的两个男子哈哈大笑了起来,“哥几个今儿可不是求财,求的是姑娘你!”
谢澜的心提的更紧了,这群人竟然连她是四房的姑娘都知道了,可见打她从四房门口出来那一刻就跟上了,根本就是冲着她来的,或者是冲着四房来的。
马车在小巷子里飞快的跑着,不一会儿就跑出了巷子,进到了另一条街上,走的都是谢澜不认识的路。
“好汉,我与你们素不相识,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们。”谢澜咬牙说道,额前已经渗出了密密的汗珠,“还请各位好汉行行好,放过我……”
这一瞬间,她眼前闪过很多人的面孔。
有谢滟,有二夫人,有常氏。
谢滟和二夫人不可能,她是谢家的姑娘,她若出了什么事,毁了名声,谢滟也会受到连累。至于常氏,更不可能了,常氏想聘谢滟,怎么可能坏了谢家姑娘的名声?
前头那人叫道:“别做白日梦了!要怪就怪你那好哥哥谢衍承吧!谁叫他不长眼,敢跟我们少爷抢女人!今儿哥几个就占了他妹子的身子,叫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谢澜如遭雷轰,原来是他!
文娟和彩绣抱住了谢澜,瑟瑟打抖,“姑娘,这,这可怎么办啊?”
都怪可恶的谢衍承,自己闯了祸,得罪了人,连累了她们姑娘!
若是被他们得了手,姑娘只有死路一条!
这会儿上,马车已经慢了下来,又拐到一个僻静的小巷中,快要停住了,车前的两人将已经昏迷的车夫扔下了马车。
谢澜立刻趁这个机会,拉着彩绣和文娟跳下了马车,滚到了地上,顾不上身上摔的生疼,从地上爬起来就跑。
这会儿上不跑,她就要被这群qín_shòu给****了!
自她重生以来,步步小心,却没想到,竟然会替谢衍承受过,若是她逃不出去,她就要带着不光彩的名声,死在十五岁的年华……
前头赶车的两个人当然感觉到了马车的震动,回头一看,就看到三个姑娘相携往外跑。
两人咒骂了一声,赶忙停下了马车,高声喊了几声,就追了过去。
巷子里一户人家的门打开了,五六个小厮模样打扮的年轻男子跑了出来,七嘴八舌问明情况后,拔腿就朝三人追了过去。
谢澜三个养在深闺的弱女子当然跑不过一群年轻男子,很快就被包围住了。
“哟,还是个美人!”
“咱们这回可有艳福了!”
几个人用淫,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谢澜,眼神里满是跃跃欲试。
彩绣和文娟吓的浑身颤抖,挡在谢澜前面。
谢澜看着那群人,手脚冰凉。外面吵闹成这样,小巷子里的人家也没有一户开门的,可见早就被人打过招呼,或者是收买了。
她竟然要毁在这种地方,毁在这群肮脏的人手里……
头顶上骄阳似火,她却从心底冷到脚尖。
再没有比这更绝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