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多宝捂住波涛汹涌的胃部,意识模糊地想:她要死了吗?或者吧,说不定是她爸她妈要把她接走。
在这世上,她只有两个亲人了,一个是她弟弟,一个就是厉黎川。
她十九岁就跟了厉黎川,历尽数年,中间好几次分合,他陪伴着她成长,早已不是她的男人那么简单,还是她血脉相融的亲人。
所以她才想,就算分开了,也希望他得到幸福。
但现在看来,他完全不稀罕她的祝福。
就这样吧,她弟弟上次打电话和她说,他快要结婚了,她在这世上已是毫无牵挂。
……
这日,厉黎川的住所来了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陈默。
他风尘仆仆而来,舟车劳顿,先是寻去秦多宝的办公楼,王席告诉他说秦多宝去寻人了,他立即想到同在东离的厉黎川。
厉黎川看见满面疲惫的陈默,冷嗤一声,嘲讽道:“你来找我要人,凭的是什么?”
陈默紧攥着拳头,一字一句冷肃道:“就凭我会善待她,厉黎川,你别再折腾她了!”
厉黎川嘴角轻扯,嗤笑道:“别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陈默,你挨了这么多年的打,从来没学乖过。”
“我是从来没打赢过你,但我一颗心比你真,”陈默一字一句,不可退让,再次重申,“让我见秦多宝,我很担心她。”
“她偷了我的东西,就是我的犯人,谁也别想见她!”厉黎川冷漠无比,随即扬声一喊,“来人,把他给我赶出去。”
陈默黑眸微眯,不甘心,偏又拿野蛮霸道的厉黎川毫无办法,只能静待时机,另辟他法。
陈默被赶出去后,厉黎川不知怎么走到关押秦多宝的地方,他站在门外站了良久,想进去,又不想进去。
就在想要往回走时,厉黎川突然听见一声轻微的呻吟,很细很细,像猫叫。
又那么熟悉,无数个午夜梦回在他耳畔响起,折磨他的心脏。
——秦多宝在痛哼!
这下厉黎川根本不用想了,他推门冲进去,只见秦多宝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身上盖着破旧带异味的棉被,旁边摆着的是馊饭搜菜,菜完全变了色,只隐约看得出是茄子炒肉。
厉黎川的心瞬间火烧火撩地痛,一股腥臭的液体涌上他喉咙。下一秒,他就将她身上的破棉被扔掉,一把抱起她,往外疾走。
……
秦多宝艰涩地撩起眼皮,鼻尖传来干净又温暖的气息。
好舒服,她是到了天堂吗?感觉是被云朵包裹着。
“秦多宝,秦多宝,你能听见我说话吗?”秦多宝听见一道有点熟悉的女声,清冷中带点优雅。
“傅染?”秦多宝低若蚊吟问道,她的嗓音像是被刀片划破,干涩沙哑。
“对,是我。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等等。”傅染应道,又赶紧叫来医生为她检查。
一个小时后,医生离开,傅染帮秦多宝敛好被子,叮嘱道:“你食物中毒,多躺会,不要乱动。”
秦多宝虚弱开口问道:“是你救了我?”
傅染莞尔一笑,淡淡摇头,“我可不敢抢功,不过救你的那人说了,不告诉你,你应该猜的到是谁。”
秦多宝微愣,随即马上反应过来,是厉黎川吧,也只有他了。
为什么这么矛盾,给她馊饭馊菜,又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