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倩儿虽也曾与楚天秋一同飞行过,那次年还尚幼,只才五岁,那次只觉刺激好玩,也未在意,此次年渐长大,再次随楚天秋携飞,只觉飞行神速,瞬息千里,心里又羡又佩,这才升起向道修法之心。
皓月当空,一幢彩霞拥着楚天秋和小倩儿横空飞掣,只如流星划空,一泄千里,天还亮时,便已到了家。
两人在院落地,屋里因担心小倩儿安危,一夜未眠,听到外面动静后,都一拥而出,及见到楚天秋果然小倩儿安然带回,都是喜出望外,欣喜不已。
楚母将小倩儿紧紧搂在怀里,口里说道:“我的小倩儿,你可回来了,没事好!”欢喜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林婶最为情性,也陪在一旁不停地抹着眼泪。
狐女心里也是担忧不已,及见小倩儿平安归来,固然欢喜无限,兀自矜持,但口里却默念了无数遍“南无观音菩萨”了。
楚父青云欢喜得哈哈直笑,而苏父翰青这些年来随爱妻狐仙修练道法,已小有成,虽喜形不于色,但心里也着实欢喜。
楚天秋看了一眼,众人都在唯独不见哑女,知她身弱难行,此时定在床眠卧。想到她近来身体每况日下,药食难治,实已将灯枯油尽之时,心里也不由得一阵黯然,遂对众人说道:“小倩儿且交给你们了,我去看看哑女。”说完,悄悄来到哑女屋里,果见她正睡卧在床。
虽在熟睡,仍微皱着眉头,呼吸也是若断若续,原本苍白的面颊,经灯光一照,越发显得惨白,竟如一张白纸似的,毫无血色。
楚天秋看得心里一阵剧痛,又恐将她惊醒,略一停留便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出屋之外,楚天秋心里兀自沉重,好似压了千均重担一般。虽看到众人围着小倩儿喜笑颜开,但他仍是郁郁难欢。
吃过早饭,楚天秋又在家里陪四老说了一会儿话后,便出了家门,往飞灵洞而去。
到了飞灵洞里与疯道人遂说起此次往救小倩儿及与魔教主协定之事,疯道人听后,说道:“魔教主心机尤在乃师铜冠叟之,这番两恶相斗,与我们倒是一件好事。你便是不出手相助魔教主,也不算违约,所以索性由他们去斗好了。”
楚天秋却脸有忧色,说道:“这事我与师父的想法倒是一致,现在我担心的却是卿妹离还魂复活之日越近,我心里反而越是不安。何况卿妹之事已然外泄,真恐到时会出甚意外。”
疯道人道:“苏卿之事本难以长期隐瞒,现下既已外泄,隐范倒还来得及。何况老祖神通广大,也必有准备,你却无毋庸人自扰。”
楚天秋想了想,仍是一声长叹。
疯道人知他此时心里必有一个解不开的结,遂问道:“你心里还有甚么事想不开,都和为师说说吧?”
楚天秋此来便是要将自己心里事向师父倾诉的,此时即听问起,遂答道:“近年来,我心里一直有件事无法排解,现下便与师父如实说来,还望师父能给徒儿指点迷津。”当下便将小倩儿日渐长大,也越发的俏丽可爱,可是却要牺牲她的性命而换回苏卿的性命,心里实是不忍,以及无奈说了出来。
疯道人听完,也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叹道:“你心里的不忍和无奈,我又何尝没有过?此事也确是个难解之题,顺其自然罢!”忽想起一事,遂问道:“此事你们可曾向小倩儿提说过吗?”
楚天秋摇摇头,道:“又如何让我们说得出口呀!”说完,又是一声长叹。
疯道人也是愁肠百结,一时师徒二人面面相对,长吁短叹,一筹莫展。
越想心里越是郁积,难以排泄,后来楚天秋强自不再去想,遂转移话题与疯道人说道:“我昨日从华山回来时,便打定主意,随着卿妹复活之日渐近,以防意外,这段时间我想长守在黑龙潭,可是昨日又发生小倩儿被掳之事,我实是放心不下,所以家里这边还要有劳师父多多照应一些了。”
“那是自然!”疯道人道:“你尽管放心好了,这边有我,定保无虞是了。”
楚天秋见师父说得如些笃定,担着的心也放了下来。随后离了飞灵洞,楚天秋又到了断云岭,及见狐仙萧飞云郁郁难乐,见到楚天秋之后也是强颜欢笑,好似有甚心事。
楚天秋心知肚明,但此时也无心与他说笑,遂将来意说出,并请他代为照应家里,狐仙萧飞云自是满口应允。因两人都各怀心事,相对反而无语了,坐了一会儿,楚天秋觉得无趣,遂要告辞。
狐仙萧飞云见到楚天秋甚觉高兴,本想将自己心里事向他倾诉,可是又不知如何开口,正踌躇间,听楚天秋要走,心里虽然失望,但也没开口相留,将楚天秋送到岭,两人挥手道别。
楚天秋回到家后,本打算当天便要与家人说之,搬去黑龙潭,但又咐自己搬到黑龙潭后,一段时间里将会聚少离多,心里不忍,遂又决定今日再多陪家人一日,明天再说。
谁知到了次日,虽看到父母笑语晏晏,但眼角皱纹越发深刻,苍老了许多,心里更是难舍,如此这般委决难下,不由得又多耽搁了一天。
待到了第三日,还是楚母看出楚天秋天心不在焉,问之何事,楚天秋这才吞吐将心事说出。
楚母听了,反甚是豁达,笑道:“此时算来离卿儿复死之期已不足五月,正是到了最后紧要关头,你去哪里正可以防不备。家里你也毋须记挂,不会有事的。”
楚天秋先还恐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