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小贼等药力发作之后,料定屋里人必已被迷倒后,才由一人在门口守风,另一人进屋行窃。
屋里一片漆黑,那贼进屋之后,屏住呼吸,先在桌上摸索了一遍,没有寻到包裹,后又走到床前,又在床上一阵摸索,竟觉床上空空如也,不仅没有包裹,竟连人都没有,不由得惊“咦”了一声。
门口那贼等得不耐烦,低声问道:“得手了吗?”
屋里那贼回道:“奇哉怪也!屋里竟没人!”
门口那贼似是吃了一惊,道:“我们并没看他出去,人却去哪了?包裹还在吗?”
屋里那贼气道:“人都不在,包裹又岂会还在?”
门口那贼道:“不可能!屋里那雏进来就没再出去过,一定还在屋里。里面又那么黑,你先把火折子亮着了,再找找看。”
屋里那贼闻言果然从怀里掏出火折子,一晃点着,顿时照亮了整个房间。房间本不大,火光映照下,一目了然,除见床上稍显凌乱外,那有一丝人影。
屋里那贼大觉意外,怔了一怔,忽破口骂道:“妈个巴子的!那小子什么时候出去的,我俩竟不知道,白忙活一场。”
门口那贼也觉意外,随即也进到屋里。楚天秋见后进屋这贼也是一身黑衣,个头稍高,长得贼眉鼠目,手里也握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
这贼进到屋里后,先是鼠目四下扫量一番,楚天秋近在咫尺,竟如未见。楚天秋见状暗笑道:“这天遁衣果然神妙,虽近在咫尺,二贼竟也看不见我。”
后进那贼见屋里什么也没有,兀自不死心,又俯下身向床底看去,忽喜道:“在这里了!”随即从床底下掏出一个蓝布包裹。
楚天秋看得真切,正是自己的包裹。因他先听二贼是冲着自己来的,隐身后便把包裹藏在床底,不想还是被那二贼搜出来了。他算定二贼绝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故也没急于动手。
后进那贼手里拎着蓝布包裹,觉得沉甸甸的,遂笑道:“这包裹甚沉,显见油水不少。”一面说,一面将包裹放到桌上,便欲打开。
先进那贼一手掣着火折,站在旁边,一脸贪婪地盯着那渐被打开的蓝布包裹。二贼都是财迷心窍,见到包裹后,竟没去想包裹既在,主人却去了哪里?
后进那贼还未将那包裹打开,忽然眼前一黒,火折子竟灭了,屋里顿时一片漆黑。那贼气道:“越在节骨眼上,你越不给劲,竟把火折子弄灭了,还不快点着了!”
另一贼见同伴埋怨自己,也颇觉无辜,辨道:“火折子是它自己灭的,又不是故意弄的,却什么都怨在我的身上。”一边说,一边又晃着了手里的火折子。
那火折子上的火头刚起,竟“卟”地一下,又灭了。那贼一连晃着几次,那火折子皆是如此,先着后灭。
后进那贼惊疑地问道:“不是火折子有坏了吧?”
另一贼笃定地道:“这火折子绝没问题。”随即骂道:“好好的火折子打不着火,这屋里的人明明见他进来,却没再出去,人却不见了,这可真是见了鬼了!”
二贼也是做贼心虚,听到“鬼”字,后进那贼心里害怕,说道:“我们还是先出屋再说!”可当他伸手去抓桌上那包裹时,竟一把抓空,将桌上都摸遍了,那包裹竟凭空消失了一般。那贼脸色骤变,叫了一声:“有鬼呀!”忙不迭地往外就跑。
另一贼心里早就惊疑不定了,听到同伴叫喊着“有鬼呀”,顿时吓得肝胆俱裂,抢身也往外跑。
屋里本就窄小,况且又黑,二贼亡命一般往外争跑,还没跑到门口,后面那贼脚下似被什么东西一绊,身体失衡,往前一仆,顿与前面那贼撞在一起,两人同时倒地滚在一起。
二贼手里都拿着匕首,慌乱间,一贼手里的匕首刺在同伴的肩上,而另一贼手里的匕首同样插入对方的大腿。二贼俱都痛呼出声,却又怕惊动别屋里的住客,故都叫了一声后,便强忍着不敢再叫了。
楚天秋暗地里见二贼那般狼狈样,不由“嗤”地笑出了声。
那二贼已是惊弓之鸟,再听到那笑声,更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出了门。
楚天秋见那二贼被自己戏弄个够,连惊带吓,都又受了作,已剩下半条命了,心里一软,索性就此收手,也没再追出去。这时却听门外传来两声闷哼后,便再也没有那二贼的声息了。
楚天秋觉得事有反常,紧忙出屋,却见外面走廊里黑漆漆,静荡荡的,已然不见那二贼的踪影了,心里纳罕道:“我与那二贼前后脚,相隔也不过眨眼的工夫,何况二贼又都受伤,万不会走的这么快。”
楚天秋当下收起天遁衣,现出身形,晃着火折,却见地下两道血痕,从屋里蜒伸到门外后,便中断不见。而那两道血痕就是二贼受伤后流血留下的。
地上空留血痕,人却不见,楚天秋觉得甚是蹊跷,又到隔壁二贼的屋里,果是空无一人,二贼凭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楚天秋一时也想不出头绪,站在走廊里发了一会儿呆,才回到自己屋里,而那蓝布包裹仍在桌上放着。这时楚天秋忽又想到地上还有血痕,明早若被别人看见,又是麻烦,遂行法将那血痕消去了。
楚天秋合衣躺在床上,回想今晚的事,那二贼虽然可恶,但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也实是不可思议。又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渐觉眼皮发沉,便即睡着了。
次日,楚天秋一早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