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已是余晖霞染,夕阳衔山,螟色清丽。
苏卿埋了巨蟒残尸之后,正要离去,忽听完空中先是传来一声鹤唳,随后又有人喊道:“恩人留步!”听了不由得一怔,心里咐道:“何人喊我?”循声抬头看去,只见空中一道雪影极飞而来,正是适才飞去的那只仙鹤。
此时鹤背上却还坐着一个给衣人影,正向自己招手,先看时还相距极远,待一眨眼间,那仙鹤已然飞近,这下看得真切,鹤背上人竟是位红衣妙龄女子,云鬟雾鬓,美若天仙。
就在苏卿一怔间,一人一鹤已然飘然降落在她的前面,随见那红衣女子飘身跃下鹤背,急奔几步,向着苏卿迎了过来,那鹤顾盼神威,迈开大步,也随在后面。
苏卿先见那仙鹤重返,便已明了,心想:“那女子当是仙鹤的主人了!”正想间,那红衣女子已然到了近前,冲着苏卿盈盈一礼后,轻启朱唇,说道:“这位姊姊适才救了我雪儿一命,小妹无以为报,这能在为里谢过姊姊了。”听她说完,身后那仙鹤也是冲着苏卿一面点头,一面鸣叫,意示感谢。
苏卿心想:“雪儿当是那仙鹤的名了!”及见那仙果然灵性无比,心里越发喜爱,随对那红衣女子还礼说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这位姊姊莫要放在心上。”
那红衣女子笑道:“姊姊虽是这般说,可是当时莫没姊姊出手相助,雪儿又岂能杀了巨蟒?雪儿与妹妹情深义重,它的性命便是我的性命,姊姊救了雪儿的性命,便如同救了我的性命,我岂又能不感恩戴德呢?”
苏卿连说道:“主重了,言重了!”谦逊不已。
那红衣女子一向自负貌美,甚是高傲,但此时与到苏卿会面后,见她不仅风姿端丽,清秀绝尘,又是谈吐文雅,歉逊有礼,心里早就折服,有心攀交,口中里遂道:“小妹与姊姊真个一见如故,有心交往,不知姊姊可屈尊愿否?”
苏卿见那红衣女子明眸皓齿,清丽绝伦,人又洒脱活泼,心里已生好感,听她说完,也极为愿意,当下说道:“与姊甫一见面,妹妹便心生相知之感,正所谓一见如故!能与姊姊相交,我也甚是愿意!”当下先说了自己了姓名,随又问对方尊姓。
那红衣女子拍手道:“太好!”随又笑道:“我刚才只顾着高兴,竟还没说自己名字呢。我叫阮玉香,却不知姊姊贵庚几何?”
当下两人又互诉了年龄,竟都是同年,却是苏卿先了阮玉香几个月。当下阮玉香笑对苏卿道:“你年长我几个月,当是我的姊姊,我便是你的妹妹了!”言色之间,甚是欢慰。
那仙鹤在旁在两人说得欢乐,也甚是高兴,一声递着一声地欢鸣不已。
苏卿先见仙鹤时只是远观,已觉神骏无比,此时闻声看去,离得切近看得更为清楚,只见仙鹤一身雪羽,根根如铁,闪闪发光,却无一根杂色,又长又红的尖喙,两只如茶杯般大炯炯放光的眼睛,站在那里竟比自己高出一人,顾盼之下,隐隐生威,更显神威无比。
苏卿心里又羡又爱,口里说道:“这雪儿果乃仙物,不仅神威无比,更是灵性非凡,姊姊真是好生羡慕你呀!”
仙鹤雪儿竟能听懂人语,听苏卿夸自己甚是高兴,冲着她又是欢鸣几声。
阮玉香道:“这雪儿本是家师随身侍物,跟随家师修练已有数百年了,此次只因妹妹下山行道,家师便着雪儿陪了一起出来了。”
苏卿听了,口里又是一阵啧啧称赞,欢喜的雪儿一旁也鸣叫不已。
阮玉香遂对仙鹤雪儿笑道:“姊姊夸你几句,便给人高兴得什么似得。你也莫要得意,之前那怪蟒你都险些对付不了,莫没姊姊出手相助,现在还不知胜败如何呢?”
雪儿听了意示颇觉不服,高叫了两声后,便似生气一般,再也不理会两人了。
阮玉香笑对苏卿道:“姊姊莫怪,这雪儿一向随在家师身旁,与我更是亦师亦友,平时也喜听人奉承,若说一句它不中意的话,便会生气起来,但如小孩一般,过一会就好。”
苏卿不以为意,笑道:“雪儿这也是真性情也!”
果然雪儿不一会儿便又向两人一面鸣叫,一面伸过头来,摩摩娑娑地向两人身上蹭来,苏卿见状,也不由得伸手去抚摸着雪儿那光滑的雪羽来。
阮玉香笑道:“真是异数!这雪儿除了家师和我,除不许旁人接近一步,此时竟能与姊姊亲热起来,也是缘份呀!”
又说了一会儿话后,苏卿才知原来仙鹤与怪蟒大战之时,阮玉香正在别处游玩,并不知仙鹤的去处。只到仙鹤杀死怪蟒,吞了怪蟒内丹后,寻到阮玉香时,一声递一声地向她说了自己去处。阮玉香与仙鹤雪儿相处年久,故已能知兽语,这才骑着仙鹤重又回来。
说话其间,苏卿曾几次探问阮玉香的师承来历,可是皆给也设词避过,知她不愿将师承来历轻易示人,遂也不再问。
苏卿和阮玉香攀谈甚久,竟越说越是欢悦,渐渐地暮烟四起,暝色苍茫,四周景物尽陷沉暗之中。
两人相谈正欢,谁也不愿就此分手,又谈说了一会儿,一轮半圆不圆的月儿已然升起中天,月光下被,清亮无比。
两人一鹤正山头上谈得正欢时,忽见一道遁光从头顶自东往西,一掠而过,疾如电闪,其快无比,遁声轻微,几不可闻。遁光过处,后面拖出一条长长的光尾,如长虹经天,瞬间便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