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执事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青色的令牌,双目呆滞、惊骇无比;
他是落日宗半个月前才刚刚上任的烈焰殿执事,虽然上任时间不久,但他却在这段短暂的时间里知道了很多罗日宗门人不知道的一些事情;
落日、烈焰、紫源乃是落日宗三大主殿、天下尽知,可除了这三大殿之外,罗执事却听说还有第四殿!
传闻第四殿名叫血日殿,包括殿主在内一共才只有四人而已,可就是这区区四人,却让整个青洲都是震颤不已!
血日殿主杀伐,四位殿员神秘无比,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名字;只知道他们不仅是实力异常恐怖、杀伐果断,而且个个骁勇善战、天赋异禀;据说只要是他们要杀的人,绝对不会存活到第二天!
在那几年,血日殿在落日宗几乎是神圣的代表,即便是如今的三大主殿,怕也是丝毫不能遮住它的光芒。
但不知道为什么,后来的血日殿突然间就诡异的消失了,而且长老殿将这消息封锁的十分的死!
当初的那四人皆已经消失,滚滚长河也在瞬间淌过了二十载,而血日殿也逐渐被所有人忘记;
在最后,唯一能够引起人物回忆的,怕是只有那四枚专属的血日令了;有幸,罗执事便在无意中见过那枚令牌,也听闻这个辛秘;
“你到底是谁?”
罗执事强压着心头的忌惮,目光有些闪烁的盯着凌若虚问道。
听到罗执事说出这句话,赵天龙原本笑着的脸瞬间变了;
罗执事不是落日宗的人么?难道还怕一个天冲六重的凌若虚?可怎么看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和恐惧,怎么会?
千万个疑惑在赵天龙的眼中闪过,他死死的咬着牙,面色憋屈无比。
“你能看出这是血日令,难道还不知道我是谁?”凌若虚摸了一把有些花白的胡子,风轻云淡的回答道。
听得这话,罗执事心中的忌惮更深了,原本看对方就有一种高深莫测、讳莫如深的感觉;现在听得这话,更是束手束脚起来。
“咻!”
罗执事把手中的血日令朝着凌若虚一扔,后者把手一伸,令牌瞬间消失,这一手又是被罗执事看在眼里,目光悸动。
“你想怎么样?”说出这句话,罗执事实际上已经是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了;身为落日宗执事,身份自然是尊贵无比,此刻竟然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人低头!况且罗执事本身就是一个心高气傲之人,这更需要他拿出勇气。
“你乃是落日宗执事,我能拿你怎么样?”凌若虚知道罗执事心里已经败了,口中便笑嘲了一句;
昔日身为血日殿的一员,天赋秉异,如今此刻却看着这样一个懦夫在自己面前自命不凡,任谁也会不屑。
“你不是说黄岩打伤你弟子了么?你弟子呢?”凌若虚双手再次抚了抚自己有些花白了的胡须,笑着问道。
“我的弟子……”罗执事说到这里脸色红了一下,随即觉察到凌若虚狭长的眸子中突然射出一道精光,顿时打了一个冷颤。
果然是血日殿的人,果然恐怖!
不知不觉他对凌若虚的心理已经是彻底恐惧了起来。
“我的弟子是……”说道这里罗执事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般,急忙朝着赵天龙那边看去;
赵天龙原本就憋屈的脸,被这一眼看的更是铁青无比,同时心中暗道‘不好’。
现在的罗执事现在可哪管得那么多,沉寂了二十年的血日殿都是出来了,被凌若虚盯着,他的心理防线早就被击溃了;
盯着赵天龙,直接大声的叫道:“我的弟子就是赵枸!”
这原本是赵天龙与罗执事两人打算好了的借口,在此刻却成为了替罪的幌子。
“赵构?”凌若虚皱了皱眉,随即把目光朝着燕飞放去;
“赵天龙,这是怎么回事?”燕飞的声音带着冷意,就如冬天里料峭的刀子,虽然赵天龙与燕飞都是十大高手,谁也不见得惧谁;但事情被捅破,赵天龙心中还是有一种想逃避的怯弱感,就像此刻殿上的百官皆是一副看破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赵天龙。
“我……”赵天龙无言以对,因为他不敢反驳罗执事的话,别忘了,那是落日宗的执事!一个手也能捏死整个赵家。
看到赵天龙这幅模样,百官门皆是明白了过来,看着他的眼神如同看着一个杀人凶手一般,这其中甚至还有原本亲近赵家一派的一些大臣;毕竟刚才如果不是凌若虚及时赶到,说不定自己还真的就那么葬送了;
感觉到目光中的火热与锐利,赵天龙的心都要碎了,他作死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幕,一切太诡异了。
“是微臣的罪!一切都是微臣做的!是微臣欺骗的罗执事说犬子被黄岩打伤了!“关键时刻,赵信突然跪在了地上,对着燕飞大声的叫道。
“什么?是你?简直混账!”燕飞狠狠的拍了一下龙椅,瞪大了眼睛,随后又张大了嘴巴惊讶的问道,“那这么说,黄岩并没有打伤你的儿子咯?”
“没有!没有!”赵信附和道
“既然这样,听我口谕,赵宰相教管不严,割去十年俸禄;赵信由一品钦差大臣贬为五品朝廷县官!”燕飞目光锐利,口中带煞,十分的生气说道。
“吾皇英明!”刚说完,百官叩拜大呼。
然则柳无疆却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很是淡然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场好戏;他心中明白,这个口谕根本对赵家没有实质性的打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