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填埋了?”我问,还是糖里的水又干了?
“不是,这是个芦苇塘,昨晚有一个兄弟在那里出了事,同行都不敢去了啊。”他又叹了口气,似乎很严重。
“什么事?”浓墨的嗅觉很敏锐,尤其是对黑夜里所发生的不明事件。
大叔的脸色微变,抬起头,声音顿时变小了,他的手掩住嘴,“好像看见了什么东西,回来就倒下了,做我们这行啊,怎么可能不碰上,这是禁忌,我们也有自己的规矩,碰上了正常,但是被注意了,就坏事咯,我是不敢去了,我要换个地方去。”我斜视了浓墨一眼,嗅觉果然比生命还厉害。
“请问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你说的那个地方是哪儿?”浓墨问。
“请大神啊,好像很严重,我傍晚再去看望他一下,他是在毛林村的郊外一个大水塘旁边出事的,那里周围都是天地。他也是家里困难,和我一样,不得不坚守着这一行啊!”大叔站了起来,对我们说:“多谢你们,世上还是好人多啊!我休息够了,这就走了。”
“在这里吃个中饭再走吧,孩子们刚放学,正赶上吃饭的点。”家奶出口挽留。
“是啊,吃个饭再走吧,你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上饭。”我也跟着说。
“我弄完就回去了,真不了,打扰你们了啊!”他低头看了下地上的一滩泥水,“还弄脏了你们家的地。”
最后,他坚决又拎着一袋子的工具走了,浓墨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吃午饭。
“浓墨,你问他出事的地方做什么?”我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饭,趁着家奶去盛汤的时候问浓墨,他这次怎么变得这么积极。
“你是不是想问?”他眯着眼睛看我。
“你怎么知道?”我扒了扒头发,午睡起来,把头发扎高点,太戳脖子了,难受。
“你辫子一翘,我就知道你在动什么心思。”他说完往嘴里丢了一口苦瓜。我正在扒头发的手停住了,赶紧拿了下来。
“你想做什么?”我趴在桌子上,身体前倾,“告诉我告诉我!”我想,我的眼睛一定在发光。
“是你想做什么,我没把握能看住你,你现在可长本领了,尾巴都翘上天了,一人住一个房间,奶奶也管不了你,保不准你又想自己干些什么不负责的脑残事。”
我筷子啪得一扔,“你是想先我一步看住我!”我在心里放起了大圆筒烟花,哦也,我怎样才能压抑住内心的欢喜呢,我一个人真不敢去那么远的地方,我扯了扯眉毛,装作一副不想受束缚的模样。
“既然绑不住你,就一起吧,他们还要养家糊口呢,我是道士,对于害人的东西都不能姑息。”浓墨吃了一口饭,哦也~浓墨其实也在同情他们对不对。
“汤来了,你们再把这些加掉。”家奶眼睛都笑成一条缝隙了。
“家奶,饭前都喝过了,加不了,给浓墨,他说口渴。”我对着一脸黑线的浓墨龇牙。
在浓墨还在哀怨地加着汤的时候,我就已经漱完口,爬上了堂屋里的小凉床,唔,什么刚吃完饭不能睡觉啊,对于学生党来说都是浮云,哪有那个时间等会儿再睡,不切实际,还是这样来的舒服,我挺着肚子开始午睡。
“璇子,起来去楼上!”家奶拍着我的额头道。
“楼上热嘛,家奶,我喜欢自然风。”我继续闭眼。
“你睡楼下也行,那家奶就关掉一边的门,不睡穿堂风!肚子里全是零件,肚子上要搭上东西,这些养生知识你怎么背的?要我告诉你舅舅?让他来罚你背书?”家奶严肃地说。好吧,好吧,我又挺着肚子从凉床上爬了起来,浓墨端着一碗汤笑的我想去把汤扣在他头上。